暗潮汹涌。
贺小缺先收回了目光,问梁矜上,“走不走?”
梁矜上摇摇头,“我再守一会儿。”
别人在手术室外都有亲人家属守着,宫念没有妈妈,摊上一对豺狼野心的养父母,还有一个禽兽一样的亲生爸爸。
如果连抢救的时候,都没人在外面守着盼着,就太可怜了。
梁矜上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迷信说法。
这种时候,要是没有人真心守着盼着、祈祷病人活下来,可能病人失落到一口气散了,就真的留不下来了。
商遇城像是很明白梁矜上的所思所想,长臂一揽再次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哥哥姐姐守着她。”
梁矜上看他一眼,没说话。
贺小缺暂时还没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商遇城这话任谁听了都有几分古怪。
但贺小缺没有深究,这都下午两三点了,他们还都没吃中饭,贺小缺见两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干脆先点了饭。
两个男人倒还好,多少能吃下点。
梁矜上经过情绪的大起大落,一点胃口也没有,筷子起起落落,挑起来的食物大部分的掉了回去。
商遇城草草吃完自己的餐食,哄着她吃饭。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姓贺的倒对梁矜上的口味了如指掌,“多少吃一点。”
见梁矜上筷子都拿不好,他干脆接了过来,给梁矜上喂过去。
他喂什么,梁矜上就机械地嚼几口吞下去。
细细的脖子,干咽有些艰难。
商遇城眉峰不自觉地皱了点,难免又想到她被南意坑害后的那个月。
每回吃饭也都是这样。
梁矜上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她看了他一眼,沙着嗓子,“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商遇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怪梁矜上心情不好,那也是他们商家人闹的。
贺小缺淡淡插嘴,“难道是因为我在这里?”
商遇城薄唇一抿,“不是。”
稍顿,又道:“矜矜这两天在星城,多亏贺先生照顾。来日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用了,我又不是为了你。”贺小缺颀长的身子靠着墙,把玩着手里没点燃的香烟,语气无所谓至极。
商遇城目光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幸好宫念的抢救很快就结束了,如同贺小缺转达的那样,消化道出血的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