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那张嘴缓慢的蠕动起来,发出沙哑而富含磁性的男性低沉声音,显示器上的画面里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因为那里有的只有一张嘴巴,它所能表达出来的信息少得可怜,让人难以通过细微之处去进行更多揣测,但这张嘴的出现又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种最低程度的“面对面”的诚意,叫人不至于因为面对一个与人没有丝毫相关性的电子屏幕并与之对话而产生蔑视性的轻慢、忽视或者因为察觉到对话地位的不平等而滋生愤慨、厌恶。
面对对方所提出的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安迪倒是不觉得有多意外,一个近乎被神化的人,一个掌控全局的统治者,既然他决定要与一个普通人会面,必定要在对话之中表现出引导性和迷惑性,以便掌握先手机会与主动权。
“我是安迪,相信您之前已经听麻疹提起过我的名字了,我是最近才来到保留地的外来者,额...也是一个你们口中的滑皮,我以为这些事情麻疹早就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他没有么?”
那张嘴沉默了片刻,语速不急不缓的继续这场有点气氛诡异的对话,在地下掩体之中的一个房间里,原本可以容纳几十人的会议室现在只有两个人,他们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张出现在显示器上的嘴巴,还要与之交谈。
“是这样么?保留地伟大弥赛亚威廉克拉克的孩子,麻疹,你觉得是这样么?”
麻疹面色复杂的看着显示器,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是或者不是,在斟酌了一番以后,他给出了一个奇怪的答复。
“我无从确定是与不是,我只能遵从他的到来,像是捡起被海浪推上沙滩的贝壳,我只能说它是贝壳,但实际上究竟是什么,我却给不出答案。”
那张嘴笑了笑。
“蠢货。”
麻疹低下头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安迪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皱紧了眉头。
“您不是威廉克拉克么?我以为您是威廉克拉克博士,是我错了么?”
那张嘴上的笑容稍纵即逝,又回到了之前的平常状态里。
“你为什么这么想?只是因为我在我说的话里用了第三人称去称呼自己么?”
在安迪点头后,克拉克给出了他的解释。
“那是因为我并没有真的在称呼我自己,那个东西...不管你们认为我和它有多么深厚的联系,哪怕我们的长相、声音一模一样,其实那都不是我,那只是躲藏在你们心中的一个不具有活性的印象、一个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