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添加一层遮盖,如果继续任由太阳在白天暴晒,她早就真的死了。
为了对抗这种漫长的痛苦,她时常自言自语的诅咒着军团和所有的部落民。
阳光是如此的无情,身下的沙子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思维仿佛也被点燃了、烧尽了,身体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飘走,留下的只是空空的躯壳。
她逐渐遗忘了很多事情,一件又一件,为了对抗这种遗忘,她曾经努力过,但最终她除了与仇恨有关的东西以外其他的记忆都消散了。
她已经无法知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无法知晓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在越发严重的病情之中,她开始出现猛烈的幻觉,在她的眼中,天空时而变成深灰时而变得苍白,大地时而变得血红时而变得漆黑。
耳鸣让她失去听觉,一开始只是一种刺进脑袋深处的犹如尖锐喇叭一般的噪音,后来逐渐变成了一种恶毒、怨恨、邪恶的混合低语声,无穷无尽的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持续到她的梦境之中。
这让她逐渐无法分辨现实,直到有一天,她可能终于疯掉了。那一天,她看见天上出现了一个犹如黑色线条缠绕而成的巨大躯体,这躯体没有脖子,在本该是脑袋的地方出现的是一颗巨大的发光白色火球。
那些让人作呕的不明低语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可以回应她的哀嚎和自言自语。
那不明的存在永远站在她前方极远之处,朝着她向后挥手示意她靠过来,但无论她往前走多远,距离似乎都一点没有发生变化。
耳边的声音完全变成了一种蛊惑,督促着她继续前进。她无法理解这一切,身体好似提线木偶一般继续向前走,心里却越来越恐惧,乃至于觉得窒息。
最终,她又一次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在最后的一点黑暗之中的模糊思考里,暗母觉得这次自己死定了,她放弃了,宁愿让这该死的沙漠将她的一切带走吞噬,她在最后一刻痛苦的诅咒军团毁灭,土人死绝。
.....................当暗母醒来的时候,她前所未有的舒适。
没有了让人皮肤干裂的热风和毒辣的太阳,也没有那些灼热的沙子,地上柔软湿润,不远处还有轰鸣的水声。
这大概是梦?她爬起来迷茫的看着周围,无穷无尽的清洁水流从天而降,砸入巨大的湖泊之中,周围全都是成片的绿色树木。
波浪在湖面上翻涌,在下游的出口里流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一片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