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荷跳两步跟上,问道:“你干什么不想活了?”
常怀风心中正乱,被她一搅,更是乱上加乱,略带怒气道:“不用你来关心,我不睬你。”
秦子荷小嘴一扬,气道:“好啊,你想死是么?那便从这山上跳下去,自然死了。”
常怀风往山下一瞧,才知茫然中已爬到高处,说道:“那便有什么好跳的,骨碌碌滚下去,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掉,半死不活的,有什么好?”
秦子荷啧、啧、啧三声,神情鄙夷,说道:“那你便是不想死了?你不想死,干什么要往自己腿上划这么多口子?”
常怀风低头看去,才发现腿上被野草枯枝割了许多小口,自己伤心之余浑然未觉,便随地坐下,正欲提起裤腿,瞧了眼秦子荷道:“我要包扎伤口了,你要看么?”
秦子荷格格笑道:“那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当真在这山上待得傻了。”
常怀风脸颊一红,自己未见过世面,不知外头的礼数,当真是多虑了,便将裤子挽到大腿,随手摘些草药,胡乱涂抹,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裹住伤口。
秦子荷见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没见过你这么疗伤的。”便蹲在他眼前,将布条揭去,又找了些止血草药,用石块捣碎,细细抹在他腿上,再将布条整整齐齐包住,好似穿了条新裤子一般。
常怀风哪里受过这般待遇,登时脸颊飞红,干脆将头侧到一旁,秦子荷拍拍手,颇为得意,见他满脸通红,凑到眼前仔细瞧一番,奇道:“你干什么脸红?”
常怀风鼻底闻得阵阵清香,又见一张眉清目秀的鹅蛋脸在自己眼前晃悠,登时脸红到脖颈,向后仰了仰身子,不料手底一打滑,大叫着骨碌碌往山下滚去。
秦子荷叫道:“怎地又不想活了?”忙追将下去。
常怀风双手抱头,边滚边叫道:“我命休矣!”忽觉腰间被人用手一抓,身子轻飘飘腾空,又转个半圈,被人放到地下,头晕目眩,兀自晃荡两步,扯去头上烂草枯叶,拍了拍身上尘土,定睛瞧去,但见眼前是个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方脸阔额,约摸三十岁年纪,观之盛气凌人,忙行礼道:“多谢大哥相救。”
那汉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说道:“无妨,山路崎岖,兄弟多加小心。”说罢便踏步而走,常怀风望去,那汉子在山石嶙峋、枯木败叶中大步流星,如履平地,只几下便消失在眼前,不禁赞叹他脚力轻捷。
秦子荷跳到眼前,向那汉子一努嘴问道:“那汉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