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为青崖福地白衣道童的三个月里,紫鹿长老还没被剥夺紫姓,于覃、祝辞以朋友待她,每日只需要学习灵植、药经和听故事。
回去时,与梅花鹿玩耍得累了,便自己哼唱着儿歌,一觉到天明。
岁月悠悠,青崖福地却风云变幻。
人心反复后,心灰意冷的南潇,在漫无目的地丈量学堂青苔与高山流水后,意外察觉气感。
柳暗花明。
苦海崖上,金鱼不见,浪花永停。
九年藏拙养气,南潇又送别了两只蝴蝶。
一尾老鱼,在一泓清泉的帮助下,游回了正开满花的家乡。
虽情知所起,可俱往矣。
在送别了祝台和梁泊之后,南潇就好像将自己的心绪全都封禁在碧清苦海内。
与他人相处时,南潇的所作所为,都基于利益交换。
哪怕是春风化雨的陈拙老人,南潇也只是送其自由,以表感谢。
至于前段日子突然冒出的林凌凌,南潇早已在心中记下恩情,只待来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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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潇的记忆,这几段早就在她那九年藏拙中被她看了数遍。
如今再提灯巡游,就如同跳转到书签中那样简单。
故而只是刹那,南潇就合上了脑海中的情书。
她凤眸越发清亮,让于覃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既然决定了要战斗,无关立场,生死只是刹那。我若不全力以赴,那么死的将是我。依你所言,曹昌学确实是有可能手下留情,但在我看来,可能性近乎没有。在战斗时我就发现了,曹昌学的道法太过高高在上,恃才傲物本就是刻在他血肉骨髓里头的。刚开始他之所以引而不发,只是因为他想借我磨刀呢!”
南潇没有将心中的思感一股脑儿就全盘托出,而是红唇轻启,继续道:
“高高在上的人是他,处于劣势的人是我。你同情的他,素来高高在上。他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在最开始就将那些禁忌秘法施展而出。就算如此,他的那些基础招式都能把我摧毁。只可惜,他想拿我当磨刀石,我却先崩了他的牙口,所以他不甘心,不惜让他的师尊为难,也要继续战斗。就比如说他最开始的青玉横刀,你觉得如今的我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对拼吗?如果我不全力以赴,最终剩下的是什么?”
见于覃张嘴欲言,南潇却抢先回答道:“是我的轮海之气被摧毁?是我的双臂被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