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兴城的房子本就为了防备火灾,屋舍之间都有间距。
因而火势只是停留在医馆范围内,并没有扩大。
四周的邻里看到有火灾,都出现了,同张芩一起用水桶努力救火,却只是杯水车薪。
几个时辰后,天亮了。医馆也毁于一旦。
张芩不由看向了父亲。
张若阳怔怔的看着医馆,和死去的文叔。默然不语。
久久后,从胸中叹出一口气,身体踉跄了几步。
张芩见次,握紧了拳头。
她终究还是能力太浅,没办法帮到父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的基业被这样焚烧了干净。
心中一股闷火猛烈燃烧,她眼睛都是红的。脑子里不断转悠着歹毒念头,许久才压抑了下去。
在法治社会待久了,不知道这古代的社会是如此的险恶。有权势之人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平民百姓下手。
这也可以说明,齐国的吏治已经如何崩坏了。难怪会陷入乱世。
她看着李大牛,对方吃下药之后,显然是不会死了。
张芩又环顾四周看热闹的邻居。苦笑了一下。
她刚刚脑子里有想过依靠舆论。可哪怕是现代的人,也是害怕枪打出头鸟的。更何况一向温顺良弱的古代平民呢。
他们怎么会为不相干的人出头。
脑子里思绪纷乱,可若是如此就算了。张芩心中确实不甘。
不管了,放手一搏。
张芩向四周邻里拱了拱手,语气哀求:“诸位,我家只是因为医术精妙,得罪了益春堂,便被烧了医馆。”
“今日益春堂可以如此待我们,明日又可知益春堂要对付谁!”
周围的人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接话。
突然,一个大娘站了出来:“张芩,不要在这里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先带着家人在我屋里住几天吧。”
张芩看了过去,眼神感激。
“多谢王婶。”
王婶叹气着摇了摇头。眼神怜悯。
她们都是看着张芩长大的,对张家医馆也有感情。看到张家遭遇这样的厄运,心里自然同情。
只是也就只能同情了。
严家是春兴县的大族,势力庞杂,不是普通人敢招惹的。
一些婆婆婶子扶起了张若阳,带着张家医馆的人暂时找了个地方睡下。
就连常惟钦也被扶起,被扶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