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是嫁过去给人当正妻的,可一来十四爷重视,二来关起门儿来自家人闹闹也没什么规矩可言,故而这会子各处窗上贴的都是红色喜字,红绸扎花,阿楚珲还带着弟弟妹妹们在门口放了一盘炮仗,落得满地红色炮衣。
一旁小厨房里也是热火朝天的厉害,李妈妈连同几位街坊嫂子们俱在,穷苦人家嫁娶也没什么好的招待人,可喜馍馍管够,另还有一大早十四爷专程叫人送来的红鸡蛋、喜糖,给街坊们一户一篮子瞧着也很是有光了。
喜娘约莫是过了午膳才来给鑫月梳头唱词儿的,这会子鑫月着实闲,悠悠哒哒逛了一圈儿,见小厨房忙碌便想着撸袖子帮帮忙,谁道李妈妈连进都不许她进,只笑着塞给她了一捧糖去。
“今儿可是你的大好日子,断不能忙碌,老规矩里就有这一条,只盼着咱们嫁出去的女儿到婆家皆是享清福的,你这一忙活可就将自个儿的福气给赶跑去。”
“去屋里歇着吧,夜里可有得你累呢!”
李妈妈和几个街坊笑着,说话也荤素不忌,那后头一句可把鑫月臊得不轻,她岂能招架得住,只得紧忙回了房去。
怕无聊,鑫月还叫了妹妹们来屋里陪她,吃吃糖果点心什么的,二妹妹还不舍她,吃着吃着还掉了一串子泪去,直惹得鑫月也跟着鼻尖儿酸涩的厉害。
再等二年二妹妹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届时只怕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回呢。
过了午膳,喜婆很快便到了,先是伺候着换上了喜服,穿一件喜婆便念叨一句喜庆话,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倒也不显得厚重,浓郁的深粉色衬得鑫月的脸颊格外娇艳,还未上妆便已然叫满屋子的女眷移不开眼了。
“若是能用红的就好了,咱们家姑娘定然要比眼下再好看一万倍的。”
一旁的李妈妈忍不住夸了一句,她同秦氏素来亲厚,塔拉家的几个孩子皆是她亲手迎来这个世上的,且见原先那个细弱弱的女孩儿长成了这般金贵的人,李妈妈着实忍不住感慨。
虽是鑫月给阿哥爷做格格,对她们这般人家而言已然是极尊贵了,可到底是妾,若是遇见不慈的主母,且不知鑫月这软糯的性子可受得住。
“李妈妈莫替我难受,对我来说能为十四爷着粉已然是天大的幸事,断不会觉得不满可惜,再者我眼下着粉,又并不代表着我一辈子都这般了,更不代表着我的孩子还这样。”
且见鑫月心态好又有那几分不甘的心气儿,为鑫月担忧的众人皆放心了不少,且不管能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