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紧抱着失去意识的妙菱失声喊人,声儿都是浓郁的颤。
他不是没见过血的人,上辈子做大将军王,那是尸山血海、血流漂橹里闯出来的,可换做心上人吃苦了、见血了,十四爷慌得好似空着手赤着身子上了战场,浑身上下都透着浓郁的恐惧和不安。
如何将妙菱安置在榻上,如何吩咐的人十四爷已然记忆不清了,只待太医来了,给把了脉、用了药、道了声无事,十四爷这才醒了似的。
肩头一沉,十四爷下意识的回头去瞧,这才发觉屋里满当当的人,竟是将额娘、四哥、四嫂和跟前儿的人都惊来了。
屋里一片狼藉,连他平日里用膳的八仙桌都掀翻了去,柳絮被人押着跪在了地上,头发衣裳凌乱不堪,一道一道的都是抽出来的血,面上也不能瞧了,妙菱被打了多少巴掌,柳絮便翻了倍了挨了一遭。
是了,十四爷这才恍然,他刚刚险些疯了,若非额娘叫人拦着他,他险些扭断了柳絮的脖子,这大年初一,是断不能出了什么晦气事儿的。
“额娘。”
十四爷裹着大氅唤了德妃一声儿,且见德妃铁青的脸,十四爷心底儿发怵,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本宫前儿就听柳絮说起来你屋里出了个小狐媚子,掐尖儿吃醋勾着主子的本事一流,本宫没信,只当是柳絮看不清自个儿的位子了,还训诫了她,谁道她竟说得有几分道理。”
“老十四,这场面你如何解释?”
德妃娘娘样貌在宫中素来算不得拔尖儿的,可那气度却是一等一的好。
积年养尊处优,早将她包衣奴才出身的小家子气给磨没了,便是来得急了,只简单雕饰,也自有一番昂然之气,尤其是含怒时眉目一凝,顿时叫人心中失了底气去,只老老实实将事儿一五一十道来。
“额娘,妙菱她断不是柳絮口中那般!她翻了年才不过十四,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哪儿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全是儿子喜欢她要招惹她的!”
十四爷急急慌慌的话一说,德妃眉间不由得蹙得更深了些,身后的四爷心头也微微一咯噔,只觉弟弟在人前如此维护之意着实不妙。
若真是喜欢那小丫头,这话不是将人架在火上烤吗?
眼下老十四这样喜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那以后将未过门的福晋和侧福晋的脸面往哪儿搁?
今儿能为了妙菱要了柳絮的命,明日老十四是不是能叫妙菱踩在嫡福晋的脸上?如此一来,老十四的后院儿定然会闹得鸡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