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无前,无人敢阻,万马齐喑。
楚昭将这样,带着姜瑶生生上了庭院出去的台阶。
在即将踏出满地飞烟的庭院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楚二郎君!”
是鲁莲的声音。
“楚二郎君深夜到访,莫非是为了来喝一杯我与爱妾的喜酒?!”
姜瑶转过头去,就见方才还推推搡搡的侍卫们仿佛吃了一管强心剂,重新围拢而来。
而那鲁莲,就站在满是飞灰的屋檐下,推开一个试图用白帕来替他掩去血迹的婢女,整整外戴的双翅帽,抬脚走了过来。
侍卫们为他分出一条道。
鲁莲走到两人面前。
他先是看了眼姜瑶,而后,将视线落到楚昭身上,双手抱拳装模作样向他行了一礼。
“见过楚二郎君。”
那姿态礼仪,不可谓不优美,不可谓不郑重。
而后,手一挥:“来人啊!请楚二郎君留下观礼,待我与爱妾礼成,再好生周全地送楚二郎君回府。”
侍卫们一听,纷纷上前。
楚昭却只是低头,指尖轻轻拂过自己那一泓秋霜似的剑,他轻轻一笑,谁也不知他笑什么,突然手一抖,银剑入鞘。
众人以为,他要屈服时,却见他那手轻轻一挥。
原来空荡荡的外庭,不知什么时候竟涌上来一群身披玄色甲胄的羽林郎们,比起那些手执大刀颤颤巍巍的侍卫,这群羽林郎们身上的气势,明显不同。
他们仿佛自是刀山剑雨里走来,身上还带着肃杀,这样乌泱泱一群人,眸光所向之处,却只有一人——
正中那抹白。
楚昭手放了下来,他看向鲁莲,这才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鲁郎君,饭可以乱吃,话呢…”
他顿了顿,声音懒而慢,看向鲁莲的眼神,却带着凛冽的杀气:“不能乱说,对不对?”
鲁莲一怔,陡然想起六年前。
当日,长安楼中门大开,钟鼓齐鸣十二声、只为迎楚昭一人的场景。那时长安城所有百姓都齐聚中门,见楚昭玄衣白马,萧萧而来。
那时,楚昭只有十五岁。
六年过去,人人只记得他在皇城内清清冷冷、懒懒散散,却仿佛都忘了,那可是十五便能率两千羽林郎,踏破乌河王庭的少年将才。
他手中的剑,可是真见过血的。
顿时,鲁莲那点酒意就荡然无存,他虽然轻狂,却还是惜命的,当下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