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一边乐呢,突然脊背发凉,像是被人盯上了一般。
那下人抬头去看,正对上阿五那一双愤恨的眸子。
顿时就开心不起来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五师傅...”
阿五冷哼一声,表示不会原谅这种请帮手的行为的。
但是很快他就没精力去瞪旁边的人了。
因为这药,开始发挥它的威力了。
浑身酸酸痒痒的,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
阿五刚要上手去挠,就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阻止。
那名下人拿出少爷给的利器,禁灵锁。
禁灵锁以最快的速度捆绑住了阿五的双手,另一端牢牢的拴在房梁上。
就跟一块腊肉一样,阿五就这么被吊着泡在浴桶里。
他能想象,这损招,绝对是那臭小子想出来的。
恨恨的瞪了一眼旁边这个人,威胁意味十足。
下人只感觉心都凉了。
他比五师傅还不想泡药浴。
之前那个照顾五师傅泡药浴的人就是因为这事得罪了五师傅,被五师傅带着去天上飞了几圈。
回来就很不幸的吓晕了。
醒来后死活也不愿意再来接这差事了。
就他个倒霉蛋儿,出来吃个饭就被扣上了这个差事。
他想他的大馒头了,还有他的大米饭。
手被束缚着,外面又还有个煞神在看着,阿五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其实是被这太过热情的药苦味儿给熏的。
整个过程,白木青就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外。
同时灵力外放,随时检测着屋内的人会不会突然跑了。
路过的下人都暗自偷笑:五师傅啊,终于被制裁了。
这几日少爷没空,五师傅在白府那简直就是出了笼的鸟,满屋子飞。
同时打定主意这几日要避着点五师傅。
毕竟这五师傅是个喜欢捉弄人的主,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先出来的是那名伺候的下人。
冲着自家少爷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哀求的笑,“少爷,五师傅会不会记住奴才了?”
答案是肯定的,他只是抱着一丝妄想。
白木青自然晓得他担心的是什么,虽然才清醒,但他也大致听说了阿五做的事。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烦。”
留下这么一句话,白木青抬脚进了房间。
房间里,阿五还以那种挂腊肉的姿势吊在浴桶里。
一见白木青进来,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木青。
然后扭过头,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白木青无语,根本不吃他这套。
抬手收回了禁灵锁。
禁灵锁被收回的瞬间,阿五就蹭的跳出了浴桶。
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被烘干。
阿五嫌弃的不行,但是看到白木青那双不怀好意的眼,顿时顾不得嫌弃了,抬脚就要跑。
却被瞬间出现在身旁的白木青捏住了衣领子。
阿五怒了:他丫的,不能因为他矮就一直捏他衣领子啊!
他好歹也是灵院最厉害的修灵者,这样把他的面子往什么地儿放。
抬脚猛地用力,照着白木青的脚踩下去。
让你臭小子放肆。
恨恨的一脚,实打实的踩在了地上。
脚上传来了麻麻的痛感。
阿五的阴招没得逞,反而脖子上的衣领越收越紧。
“白木青,你到底想怎么样?
药浴我也泡了,你还捏着我干什么?”
看外面的天色该是吃晚饭了,一会儿饭菜就该凉了。
心里不免着急。
白木青却好像是故意在逗他,抓着衣领就把人给拎了回来。
扔在软塌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想怎么样?
这几日在白府,五师傅可是嚣张的很啊!”
看着白木青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阿五就感觉汗毛一竖。
顿时警惕起来,“我,我怎么嚣张了。”
白木青笑而不语,手指点着手里的禁灵锁。
阿五实在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实在是这几日在白府,他犯的事儿,额,有点多。
“白木青,我可告诉你啊,我可是救了阿软的,你,你说了让我在白府好好住着的。”
说到最后,竟委屈起来了。
嘴巴一瘪,装模作样的哭起来了。
“哇...我体内的毒性都还没清完,你就要卸磨杀驴了。
那驴拉完磨还要休息休息吃点儿草呢!
我这头驴还没用完呢,你就想着怎么处置我了。
没天理啊,哇...”
听着这假的仿佛在侮辱自己智商的哭,白木青只感觉心累。
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需要休息。
“你这身上的颜色一日未退,我就一日看着你。”
留下这一句话,白木青离开了房间。
他还是个伤号,他需要休息。
看到白木青终于走了,阿五脸上的委屈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脸上得逞的得意不要太张扬。
晚宴,凌氏父女,阿五,白家四人同坐一桌。
其余下人也坐在了下面的几张桌子上。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
虽然宫内下令始人宴推迟三天,但是并不影响他们自己吃个团圆饭。
每桌都摆满了各种美食,虽说不上道道精致,但却是最合口的饭菜。
白林丹作为一家之主,首先站起。
端着一杯薄酒,冲在座都抬了抬酒杯:“各位,今日桌上都是我们自家人。
今年的白府,有好事也有坏事。
而阿软的到来,是白府今年最大的惊喜。
我也非常高兴,白府有各位在。
过去的一年辛苦大家了。
来,我们举杯共饮,辞旧年,迎新年。”
几十个人站起,举起酒杯,共饮了这一杯酒。
饭桌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大小的口袋。
白林丹继续笑意盈盈的说道:“压岁钱都给了,我就不管你们了。
你们放开了玩。”
一听此话,一众下人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掂着手里沉甸甸的红布袋,冲着主位上的主子不停的道贺语。
一时之间,大厅里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
阿软被夫妻俩夹在中间,碗里的菜都快堆成了小山。
只能埋头努力的消灭着碗里的菜。
而跟她一样努力干饭的还有阿五。
风卷残云般的快速消灭着饭菜,白木青看的嘴角直抽抽。
刚刚才吃了两盘点心,这幅要饿死了的样子弄得好像虐待他了一样。
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反正今天的饭菜准备的多,撑着他吃。
坐在白木青身边的凌云一直注意着白木青的动静。
看到白木青摇头,顺着白木青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阿五的豪放吃饭。
不由觉得好笑,心想:吃这么快,不会噎着吗?
她正这么想呢,旁边就有人给阿五倒了一杯热茶。
阿五看都没看,直接拿起一口灌下。
舒畅的大出了一口气。
临诘烦躁的坐在鬼殿内,下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却好像在和什么人交谈着。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本座要做的事,谁都拦不了。”
不知听到了什么,临诘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
冷冷的说道:“事已开头,本座不会后悔,也不会放弃。”
说罢站起身,脸上没了任何表情。
一脸阴沉的离开了鬼殿。
而在白府,一群人已经完全喝开了。
不少人去给白林丹敬酒,喝到最后,白林丹已经两眼迷离了。
再敬过去的酒就被木姝梓毫不客气的送到了白木青的面前。
一点都没顾着自己这个儿子才受了重伤还没好。
搀扶着已经醉倒了的白林丹回了合安院。
白木青看着面前这几杯酒,揉了揉眉心。
叹气:这坑儿子的娘,还真是无时不在啊!
对着身后说道:“音亓,一会儿送阿软回去。”
说完认命的端起酒往嘴里送。
同时不忘看顾着先生和师妹。
等喝完了酒,饭菜竟也没剩下多少。
大部分都进了阿五的肚子里。
阿软捂着吃撑了的肚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看着自家哥哥跟喝水似的一杯一杯喝酒。
凌云一脸担忧,几次都想去拦下那酒,都被身边坐着的爹爹给拦下了。
等白木青满脸泛红的时候,凌云第一时间递上了一杯醒酒汤。
白木青笑着道了一声谢,接过杯子跟喝酒一样一口饮下。
酒足饭饱,白木青撑着最后的清醒安顿好了先生和师妹,看着音亓把阿软带回了秋千院;
自己才在阿方的搀扶下回了青院。
屋顶上,临诘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下面的热闹。
一身暗蓝色的衣袍,让他仿佛融进了这夜色里。
下面再喧闹,都驱散不了他周身的孤寂。
当看到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后,脸上立马扬起了灿烂温和的笑。
周身更是凛冬换暖春。
脚尖微点,旁若无人的跟在音亓身后来到了秋千院。
房内,阿软刚关上房门,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今天你吃的挺多,要不要给本尊也加点餐?”
泽陨带着懒散笑意的声音,近距离的响起。
阿软一点都没被吓着,极其淡定的转过身看着身体比之前不知道实了多少的泽陨。
摇摇头:“明日。”
泽陨略带可惜的咂咂嘴,眼睛跟钩子似的看着阿软的脖子。
好想直接一口吞了这小东西,可惜,这小东西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她。
慢慢来,他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等一等。
颇为体贴的冲着阿软晃了晃匕首身体,笑道:“明日就明日吧!
今天算是你们人类比较重要的一天,让你见血好像也不太好。”
说罢,赤红色的身体慢慢又回到了匕首里。
阿软伸手接过匕首,走到床前放在了枕下。
恰好此时,窗户被人打开。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阿软扭过头看了一眼。
窗前一人迎风而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阿软。
阿软直起腰,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
端起其中一杯喝了起来。
那人见阿软没有叫他的意思,关好了窗户自己走过来坐下。
端起杯茶,却没有喝。
许久,才说道:“你恢复了?”
这句话是个陈述的问句。
阿软不语。
她实在是不愿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