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两刻钟,随行的几人尚未回来,只留了两位小厮看顾马车。
容璇并不着急,坐回马车中,吩咐向萍先清点首饰。
她扶正发髻上一支步摇,那一对白玉玲珑佩,正好向萍与向菱一人一枚,算是全了一点情意。
容璇的衣食用度从宫中出,十几样首饰件件价格不俗,早有人付清了钱款。
偏生她自己见不到一分银钱,世家贵女,从来都无需亲自沾手银两。
容璇叹口气,将那对荔枝手镯套在自己腕上,沉甸甸地很有分量。
毕竟论银子,总得是拿在自己手上才最安心。
赤金的一副头面,其中一只耳坠松脱了一枚金珠。
好在尚未走远,向萍道:“姑娘,我回阁中修补一二。”
容璇点头:“不必心急。”
向菱带了一人前去,容璇将金镯隐在杏黄色绣五瓣梅花的衣袖下,在街头小摊上把玩着一只泥塑的娃娃。
泥娃娃绘了彩衣,神情憨态可掬的,叫人一见便心生喜爱。
已近日落时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容璇远远听见叫卖糖葫芦的声响,命身旁的小厮去买一支回来,务必要糖衣裹得厚厚的。
“是,姑娘。”
小厮向那糖葫芦的方向去,预备着快去快回。
人来人往,马车已被遮挡出了视线。
容璇放下泥娃娃,转身隐入人流中时,冷不防三步开外,撞入一双熟悉的淡漠眼眸。
她僵了僵,接着对白衣郎君勾出一抹笑。
……
“又在动什么心思?”
雅舍内,祁涵将一碟芙蓉糕推至人面前,声音慢条斯理。
在街上被抓了个现形,容璇面上无辜:“陛下说笑了,我哪儿敢。”
她瞧帝王今日依旧是象牙白的常服,听不出是何情绪。
秦让在外叩门,是容姑娘要的糖葫芦到了。
容璇眼中亮了亮,本也不是真的想吃,但糖葫芦拿在手上还是喜欢的。
“陛下可想尝尝?”
女郎笑眯眯将红艳的山楂果递到面前时,帝王承认自己有一瞬的晃神。
她就这般盈盈望他,离了君臣之礼的束缚,衣袂落下些,露出半截凝霜皓腕。
帝王眸中似有什么情绪一点点化开,片刻后,他还是摇头。
“孩童才喜欢的吃食。”
容璇也不失望,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