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喝、呸!”那监军士朝着手掌啐了口吐沫,润润干燥起皮的粗糙掌心,也将身上银甲褪去,捋了捋袖口,露出两颗粗壮如莽的悍臂,屏气凝神间缓慢举起长棍。
长棍降落于臀之际,世子殿下只得翻身跃马而下,一把拦住行刑军士,那军士虽不明所以,但却不敢出言询问,只得持棍而立,等候差遣。
秦世子自然是不能让这汉子真的挨了军棍,毕竟各有所职,汉子并未犯下大错,秦世子只是急着出城,被人粗鲁拦下,想要捉弄一下此人而已。就算别的姑且不谈,单单是秦逸自身仁人君子的性子也断然不能真的刁难这汉子。
只是秦逸不理解,难不成现在城门守将都是这般急性,少倾未回他的话,就值得这般干戈?
“你可是真心觉得自己当受此刑,还是碍于我少帅身份和军纪之荣,含垢忍辱?”秦逸抬手示意行刑军士退却,竟就这般蹲下身来,在廖记身边附耳低言的询问。
廖记咬牙切齿沉默许久,吃不清世子殿下的心思,只得硬硬回复了句“末将有错,冒犯少帅,有罪当罚。”
汉子意在言行,显然并未实话实说。
秦逸理了理额前散发,拭去黑稠发丝间的金露白雾,冷冷笑道:“冲撞军中少帅,以下犯上,当然该罚。”
“但我又不是你们军中少帅,我还未入军参营好不好。”青衣少年脸色阴云转晴,居然调嘴弄舌起来。
廖记趴在长椅上突的抬头张大嘴巴,有些疑惑的注视着秦世子,呆头呆脑的愣住。
齐翟也灵机一动,眉尖向下,与那满脸胡茬无缝衔接。他居然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事实,秦世子虽年二十,但从未踏入军营半步,并无军衔,廖记也算不上以下犯上。
只是秦家就这么一个独子,深得郡主和王爷的溺爱,即便他从小不喜政务军纪,但这秦王的王位也迟早要落在小世子身上。
久而久之,军营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将小世子放到了未来主帅的位置。
刚刚那恶奴以势欺人,他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对,现在想起其中细节,不由哭笑不得,这位小世子定是又玩性大发,想要捉弄廖记,略施惩戒。
可那廖记也是个刚硬不服的臭脾气,敢作敢当,当众就领惩受罚,弄得秦世子大为无趣,又不能真的惩处这汉子,只能出言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般脾性,倒是与秦王无异,护军佑民。
廖记脑袋里可没这么多墨水,他现在还在细细品着秦世子的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