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娘没得早,她那个爹又不走正路;女子遭了这么大的难,村里人不去给她长长精神,传出去,外村人不戳我们油坊门人的脊梁骨?”
大伙一听有道理,当天晚上,就有好些人提了牛奶鸡蛋,去看望刘爱雨。
人们关切地问候刘爱雨的病情,怎么住的院、哪个大夫做的手术、这才几天就走动了,千万不能做重活等等。
刘麦秆越听越不对味,心想,这是来慰问病人吗?这就是窥探,但有理不打上门客,他只能一次次地让刘爱雨把腿上的伤疤,展示给人们看,心里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她是什么病?
但人们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腿上的伤疤,根本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而刘爱雨衣服下的肚子,那才是他们要揭开的一个谜。
村里人走马灯一般,你前脚走,他后脚进,刘麦秆家里热闹得像过庙会,即使他结婚大喜,也没来过这么多人,刘爱雨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怀好意,她疑惑,我到底啥地方得罪了他们?
许多年后,刘爱雨给油坊门人整修了街道,建了文化广场。
那时,她每一次回油坊门,都由县长书记陪同着,每次到家,村里人都一窝蜂地涌来看她,她们夸奖、她恭维她,然而,刘爱雨一直忘不了她十八岁时遭遇的那一场“热情”
这一天,没有来人,刘家难得的清静,刘麦秆松了一口气,这一场雨总算过去了。
晚饭后,老陈皮却来了,刘麦秆给他敬了一根烟,老陈皮不请自来,主动上门给刘爱雨看病,刘麦秆很感动,他让刘爱雨挽起裤腿,说“叔,你看这烫伤还用不用药?”
老陈皮看了一眼说:“皮毛之伤,不足挂齿,我给你号号脉。”
老陈皮号了刘爱雨的脉说:“没啥大问题,我给你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刘麦秆问:“还需要调理吗?”
老陈皮说:“小产比大产更伤身子,养不好,一辈子都要遭罪。”
刘麦秆疑惑自己耳朵听错了,问:“叔,你说谁小产?”
老陈皮指着刘爱雨说:“除了她还有谁?”
刘麦秆压住火气问:“谁说的?”
老陈皮说:“村里人人都这么说。”
要是别人,刘麦秆早就动手了,他会用斧子劈了他的脑袋,但老陈皮是个热心、善良、正直的人,老汉做了一辈子的善事,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绝对不会有坏心眼,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刘爱雨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