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修剪枝条?
谢琅顿觉毛骨悚然。
人不是花,但包好的鲜花是什么样她是知道的。
只剩花朵,花枝上光秃秃一片,多余的枝叶全数剪掉。
——这女人不会是想削掉她双手把她养瓶子里吧?!
这跟人彘有什么区别?
她轻轻吸了口气,发现方才那阵奇异的幽香已经消失了,不由眼神询问霍里斯:
这又是谁?
霍里斯牢牢盯着窗帘上女人的影子,语气变得冷肃,谢琅却从中听出一丝隐藏得很好的焦虑。
“……花道家。”
花道家?
与刚才“剑术家”的名号不同,谢琅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
女人轻轻“咦”了一声,投在窗帘上的影子愈发扩大。
……就像是她整个人如同蜘蛛一般,牢牢贴在窗玻璃上一样。
“你知道我?”
她的嗓音微微放柔。
“那修剪杂草时,我会请兄长轻一些。”
霍里斯:“……”
谢琅:“……”
两人的思维在此时完全同步:谁需要你轻一点了,人根本不需要你修剪好吗?
他们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在窗口的部分,见到窗帘上的影子肆意晃动,又开始逐渐变淡。
两人警惕地往远离窗边的方向挪动一步。
似是不满意他们的举动,变淡的影子剧烈地抖动起来,几乎要脱离原本所在的平面。
……不,那团影子是真的鼓了起来!
与谢琅所想不同,从影子里升起来的,并不是一个诡异的人头,而是有着巨大翅膀的昆虫。
它在阴影中舒张,翼翅扑扇,似要掀起一阵飓风。
一只……黑灰色的、影子蝴蝶?
它的翅膀扇了一下。
谢琅陡然心悸,身体动作快过脑子,直挺挺朝地上一扑。
等她身子沉沉压在被褥面上,霍里斯冷厉的声音才传到耳边:
“趴下!”
一道凌厉的剑风贴着两人头顶擦过去,谢琅分明知道自己衣服没被削碎,却依然觉得脊背的皮肤布满痛意。
剑术家的剑还能这么劈出来吗?
这就是阿特洛波斯星前三的杀手的水准?之前那个赤刃同他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谢琅的心倏忽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