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日坠乌斜玉楼天,月影东移映天河。
本是浮萍随浪起,何虑囹圄误荒泽。
当年奋勇兴王业,身后名标凌烟阁。
自古昏王亲奸佞,清忠从来引悲歌。
旧话填过伤心曲,新词再将《倒马》和,接演《金枪传·千秋报》的第二本书《献宝观画》。
上回书说到,老贼潘洪要捉拿杨七郎,一直追到了天波无佞府,正赶上令公与太君从武王庙献祭礼毕回府,老贼和杨继业言语不合,一时气恼,要攻打天波府。这台阶正下不来呢,打府里走出来一位,一边走一边笑:“谁这么大胆子啊,胆敢攻打天波府?”说着话,从府门门洞儿里边走出来两个人。头前儿说话的这位,身高八尺,浑身上下锦罗绸缎,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三十来岁,颏下是微有淡髯。谁呢?正是永平侯高琼高君保——高怀德和公主赵美蓉的独生子,当今天子的外甥。一则是皇亲,自幼受宠;二则又是下南唐的首功之臣,高君保素来高傲无忌,说话直来直去。一听说有人要打天波府,哈哈大笑,谁那么大的胆子,啊?陪着高君保出来的,就是六郎杨延昭——书中暗表,这个可是行货。
今天六郎并没有出门,本来应陪同郡主到南清露华宫去拜见八王和老皇嫂贺皇后,给王驾和母后请安,叙叙离京以后的长短。但是早上起来听说父亲被高王爷请去献祭武庙,府内各位公子、奶奶、小姐都不许出门,也就先做罢了。后来是永平侯高君保过府来探问,这哥儿俩平日的交情莫逆,六郎就陪着高侯爷喝了一上午的茶,直到用过了午饭,高平侯不好意思再叨扰,起身告辞,六郎出来相送,正和老贼潘洪、老令公在府门口儿相遇。
都是皇亲,高君保跟潘洪可不同,皇上是他的亲舅舅,骨肉带亲。潘娘娘至今未能得子,有那么句话叫“母以子贵”,您没得皇子,除了天子的宠爱,其他的也得不到什么真富贵——所以潘洪也没跟着沾上多少光。这两位皇亲一碰头,潘洪虽说大着辈分,还真不敢翻脸,“哦,我说是哪个,原来是永平君侯,侯爷哎!您可不知道哇,老夫如今我是有冤难诉啊!”高君保乐了,“老太师,您这可是说瞎话,如今这京城里头谁敢惹您哪?您这是怎么一回事,快跟我说说。”潘洪又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我们来捉拿凶手。“噢,这么档子事,您哪,犯了大错了,您一准儿是看错了。我告诉您吧,六郎延昭,今日儿个一直陪着我在这府内喝茶呢,根本没挪动过窝儿,您再瞅瞅,人不跟这儿呢吗?”嘶……看高君保这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