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立在一边的青练。
“无恙河河水已经退下。而日相已经前往西寻城调粮开仓救济灾民了。相信可以控制灾后伤亡状况。”青练顿了下,“只是卷宗中报西寻的袁家又带头暗中囤积米粮,以图调控米粮价格,导致米价飞涨。现在西州十二洲民众对君候很是有怨言啊。”
“恩?又是袁家阿....”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隐约可见白色的身影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轻巧的旋身立在了小几前。素手执起案上兔肩紫毛小楷笔,就着残墨,在一边的掐花小笺上写了几句话,又在宗卷上加上了两行字。待墨迹稍干,便轻移莲步走出纱帘。
“君侯安。”青练适时的单膝跪地行礼。
出现在纱帘后的是一张白雪般清丽的脸,阳光透过窗柩照入,端看那少女竟是那样的年轻,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光景,却惊人的艳色迫人。
她身上穿着价值千金的鲛人织绡,在偶尔行动间裙下露出的鞋子是一双绵软,轻薄舒适的丝履,丝履上缝了两颗孔雀石。身上除了手腕间血滴般颜色的珊蝴珠子,还有挽起半边发丝的白玉钗之外,竟别无饰物。
她身上那种自幼便身处高位的雍容高雅,和目下无尘的态度,自是一份金银珠玉堆砌不出的高贵与自若。
“把这份卷宗转交给西州十二洲府台董立宪。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流光把手中的宗卷递了出去。流光微微笑了下,又懒懒的踱到窗边,似是懒睡不欲醒一般迷离着双眼,靠着窗柩,看了看外头高照的炎日,轻轻的说,“那么炎热的天气啊?可是我们要出一趟远门了,青练。”
青练心下明了,垂下头去,行礼后便退出室外。
“袁家?哼,跳梁小丑而已。就看在你还有点用处,亲自送你们一程吧!”流光形状优美的朱色唇角微微带笑,似是诉说着动人的情话,可是那幽深的重眸底处毫不掩藏的杀意让人心惊。
流光轻盈转身向室内踱去,身形似燕,脚步飘浮一般不惹半点尘埃,自若如江边掠燕,风流婉转如天边流云。
窗外日光炎炎,似不扰她半分。唇角在笑,眉角在笑,只一双黝黑重眸雾气萦绕。
她一贯行事狠辣行事偏爱斩草除根,只怕这次又会有人遭殃了吧。
袁家?富可敌国!这可是一尾大鱼啊。要不要冒险入水一试呢?它值得我深潜鏖战,沉入冰冷刺骨那汪碧水么!只是这西州十二洲府台董立宪,是个障碍啊。
思虑中,流光半躺于贵妃椅上,手托香腮,静静思索。一直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