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在彼此之间的账还没彻底结清之前,再抱她一次。
今夜他明白了,人世间,并不是抒发了欲望便能得到一切。
没有爱,谢执玉对霍芙所做的不过是摧毁,是以爱为名的践踏,哪怕没有霍凛,谢执玉也得不到霍芙,到头来只能锁住一具躯壳。
可没人来阻止霍凛。
只能他自己来阻止自己,他可以摧毁自己,但不能让自己摧毁崇嫣。
在接到陈颂紧急传书的那一刻,霍凛便认输了,什么没有那么贱去喜欢一个沾了仇人之血的女人,他就是贱了,也惦记了,她是姜少娴的妹妹又如何?她与他之间隔着血仇又如何?他可以磕千万个头,禀明父侯,崇嫣这个人远比她的血更高贵。
可是,他没这个机会,他也只能惦记着。
因为崇嫣不爱他。
霍凛自幼就没对想要的东西放手过,也从没陷入过不被选择的境地,这是第一次尝试,太艰难,可是幸好,他走火入魔已深。
他放不了手,但他可以避开,报完仇后,他可以自毁。
“嫣儿,谢谢你。”霍凛难以自抑地,轻吻了一下崇嫣的发间,他往她手中塞了块玉质的对牌,抽身退开。
他们刚刚久久抱在一起,霍凛这一退,崇嫣反而有点站立不稳,她扶住桌沿,心有点慌,这才发现手里多了一物,她一摸,玉质的,温温润润,她看向霍凛:“这是什么?”
“我应承过你的,我私库的玉牌。”
外头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明明霍凛身后射来的晨辉并不刺目,崇嫣却感觉眼睛酸酸涨涨的,她撇开头去,用力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意思是……”霍凛声音顿了顿:“我有其他办法压制走火入魔,所以崇嫣,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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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辰,皇宫内殿,杯盏摔在姜少娴脚下,四分五裂,元熙帝来回踱步,面色因怒气攻心而微微泛红:“谢执玉,朕的好指挥使,真是好极了!”
今晨来了四封信报:草料场失监,千匹牲畜染病;西南苗疆动荡,新土司上位,好在无其他异动;西北羌族异动,霍家军也摩拳擦掌,但要谢执玉祭旗;以及最后一封:谢执玉贬逐路上自知罪责深重,杀了衙役潜逃。
四封信报,一封一封压下来,压力汇聚到了姜少娴这里。
草料场向来是西厂的事务,千匹牲畜染病才报到元熙帝案头,可见之前捂了不少。元熙帝恼怒,姜少娴跟他一起大吃一惊,喃喃道难怪西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