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了。
霍凛抬眼凝视着崇嫣。
射入户牗的光线弱化了他暗藏锋锐的眉眼,星眸中似是几分缱绻情意流转,崇嫣被这目光盯得心中惴惴,人也有点不好意思来:“怎、怎么了?”
“姜少娴是我仇敌,我不会娶姜少娴的妹妹。”
他派去查崇嫣所喝汤药的人传了消息回来,那汤药来自苗疆,能抑制人探寻记忆的念头。
若他进京那天没有与崇嫣相遇,或许她现在还当着姜少娴的好妹妹。
崇嫣确实没有骗他,她被姜少娴洗去了记忆。
当年之事到底有何误会,他等着崇嫣恢复记忆后告诉他。
可是,霍凛在心中给自己划下一条道来——
纵使崇嫣无辜,他也不能娶她。
他能说服自己放过无辜的仇敌之妹,却没办法说服自己放下崇嫣与姜少娴那份血缘关系。
上京未婚女子的足不轻易裸露示人,裸足与裸身无异。
他此话是告诉她,他即便看了她的裸足,也不会负责。
崇嫣懂了霍凛的意思,立马呛他:“看个足而已,更过分的事儿你我都做了,也没说让你娶啊。”
她气极,气得想把自己的足收回来:“霍凛,你放手,罗袜不准褪,裸足我要留给我未来夫君看的。”
霍凛冷笑一声:“行,看不清具体伤得如何,我下手重你可莫怪。”
崇嫣倔着应了,其实心里很害怕霍凛下重手,可他只是蹙着眉,隔着罗袜一点点捏她的关节,没有其他动作。
渐渐地,她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崇嫣忍不住打量起这间厢房来,厢房内布置陈设简单,没有床,唯一可供歇息的,便是他二人现在坐着的弥勒榻。
她视线掠过一应器具,落在墙壁上挂着的宝剑上。
此剑没有剑鞘,悬于弥勒榻旁的墙壁上,冷光湛湛,一看就是一把锋利好剑。
此剑剑柄上的纹路略有褪色,像是被剑的主人时常摩挲所致,剑的样式也有几分熟悉。
崇嫣忍不住问:“这把剑是……”
霍凛瞥了一眼:“毒颚剑,付珏与我母亲同归于尽,他的剑是我崖底拾到的。”
当时他挖了好久,只于崖底泥泞中挖到这把剑,未见母亲和付珏的尸骨。
母亲和付珏说不定还活着,可是若活着,剑客怎会舍弃他的剑。
剑客迟早会来找回他的剑。
原是仇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