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霍凛若知道我不见了,定要寻的,我如今同他定了亲,你放了我吧,因为我跟西北对上不是明智之举。”
客栈上下不知有多少西厂锦衣卫,崇嫣只有孤身一人,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她先晓之以理。
可听了崇嫣这话,姜少娴神色却奇怪得很:“已经对上了。”
姜少娴杀了霍弈,这死仇十年前就不经意结下了。
霍府早晚会发现霍弈死于他手,与其等霍府报复,不如他先送他们下去陪霍弈。
这与姜少娴谋夺西北的本来目的没有丝毫冲突,还更坚定他的决心。
崇嫣以为姜少娴此话指霍凛追来,心中暗喜,可也不敢在他面前过分表现,只再接再厉道:“督主,现在放我回去,我可在你和霍凛之间斡旋一二。”
姜少娴却是古井无波地看向崇嫣,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崇嫣自醒来,句句让他放了她,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好话,更别提叫一声阿兄了。
姜少娴确信了一件事:“嫣儿,你不信我是你阿兄?”
崇嫣干笑:“能当督主的妹妹,自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姜少娴不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夜色甚浓,冷风从窗牖吹进来,崇嫣不自觉地搓搓臂膀,只觉得姜少娴凝视她的眼神比这天气更阴冷。
好像一种湿雨天,黏黏答答地附于她的皮肤。
此时,厢房外间传来敲门声,是付珏回来复命,姜少娴从床前退开,去了外间。
门外,付珏面色苍白,一只手无力地垂着,显然受伤不小,他向姜少娴交出一直攥在手里的靛青抹额:“……霍凛身中两毒,重伤落崖,怕是尸骨无存,只有此物献与督主,也留了些人去崖下搜寻尸首,苍山险峻,不一定能搜到。”
听闻霍氏嫡子的靛青抹额是身份象征,不轻易与人,霍凛这条抹额上血迹斑斑,可见他受伤不小。
姜少娴觉得有些可惜:“原本是想把霍凛头颅装进匣子里送给霍侯的。”
人在大怒大悲之下,必定会有破绽。
姜少娴拿了他随身携带的匣子来,从中取出一条破破烂烂的陈年旧抹额,与霍凛的那条凑到一处,唤人来吩咐道:“快马加鞭送去通州,此为我给霍侯的礼物,另外,通知林鸣之可以复仇了。”
那人正要接过两条抹额,却被一声嘶声询问喝止。
“那是什么?”
姜少娴回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