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蝉“做贼心虚”的样子被柳甄收进眼底,她双手环臂,微挑的眼尾漫出两分轻嘲:“我都听见了,你在跟一个男人打电话,你还说你现在不方便见他。”
柳甄是蒋祈树的好朋友,哪怕梁蝉看出她对自己展示出明晃晃的敌意,也不想跟她有什么冲突:“有点冷,我先回屋了。”
她越过柳甄时被一把擎住胳膊,柳甄怒道:“你转移话题,心虚了是不是?”
旁边就是游泳池,梁蝉可不想在初春的寒夜里掉进去喝凉水,她好声好气道:“我想你误会了,跟我打电话的是长辈,问我在哪儿,我说不在学校,不方便见面,仅此而已。你先放开我好吗?”
柳甄不信她,手指抓得紧紧的:“梁蝉,你不要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很好骗!你接电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梁蝉没想到她这么难缠:“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开阿树。”柳甄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只要你离开他,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梁蝉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生气,是想笑。柳甄是有多幼稚才能说出“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这种话。她以为世界是沙盘,而她是沙盘的指挥者,可以任意操控别人吗?
“我和蒋祈树是一个学校的,就算我们没有交往,也不可能完全不见面。你这个要求很难办到。”梁蝉佩服自己还能认真跟她交流。
柳甄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皱起眉:“你不乐意就直说,少来这一套。”
梁蝉打了个喷嚏,冻得瑟瑟发抖,后悔没穿件外套,她不想再感冒了:“你能松开我吗?有事进去说行不行?”
柳甄不依不饶:“我就一个要求,你离开阿树。”
梁蝉头疼,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听不懂话:“可以。”
柳甄眼一亮,以为自己说服她了,然而梁蝉的话还未说完:“你自己去找蒋祈树说,他同意了我没问题。”
柳甄眼里的光霎时被冷水浇灭,转为愤怒:“你什么意思,耍我?”
梁蝉耐心耗尽,疲惫不堪地说:“你我素不相识,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冒昧又无礼吗?我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物品,你让放哪儿就放哪儿。”
柳甄一下被点炸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再说一遍!谁无礼?!”
梁蝉叹气,跟她交流真困难。
“柳甄,你在干什么?”在梁蝉一筹莫展之际,蒋祈树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