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哪晓得在蜀地有个宁南王府,只是她爹爹在生前一次酒醉中不小心说漏了嘴。记得去年寒冬的一个午后,田馨四处找不着她爹,就知道她爹又去喝酒了,她知道他总会去客栈或餐馆向人讨取剩余的水酒解馋。
果然,她在一个客栈外的巷口找到了他,只见他一身酒气熏天,似哭似笑的,田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扛回他们的老屋——一处破旧的土地公庙。就在田馨欲睡的当口儿,她听见她爹口中喃喃呓语着:“宁南王爷——对不起——小郡主,人可爱——舍不得——”
当时,她还纳闷她爹一个乞丐怎会认识什么王爷,而且还扯上个小郡主!事后问起她爹,他也只是跟她打着马虎眼,说是从大戏上看来的。
爹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问了,如今这个秘密也只有永远与她爹埋在黄土之下。
自从诸葛云不声不响的消失后,田馨只好回到客栈痴痴的等待着他,所幸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这两天他就是在这儿落脚打尖,否则,田馨还真没耐性将自己锁在房內,半步都不能离开。
如今的她,只有呆呆的凝视着铜镜中自己反映出的影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含着笑、扬着眉,一副像深陷爱河中的小女人模样。
幸好她一切的等待都有了价值,诸葛云还是回来了。
当田馨收到店小二的通风报信后,她快乐的飞出了房门,紧紧跟在诸葛云身后道:“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丟下我的。”
诸葛云疑惑的看着她,这小妮子本事真大,他才刚进客栈,连椅子都还没碰着,她就像彩蝶般的飞了出来。思及此,诸葛云狠狠地瞅了一眼做贼心虚的店小二。
“你别瞪小二哥嘛!是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恳求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田馨说的当然有点夸张,她绝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而是一句强迫一句威胁。
诸葛云知道她又在耍宝了,而且他真的也累了,刚才他赤手空拳的将狼牙山的匪寇送进衙门,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便道:“别闹,我困了。”
丟下这句话,他真的回头迈进他房里,不理会为他痴等的田馨。但诸葛云原本浓浓的睡意,却被田馨这么一搅和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怎地,如今在他脑中,每一幕都是那个磨人的“小魔头”,而且挥之不去。
田馨可不是那么容易向命运屈服的人,她蹑手蹑脚的进房,将被褥、枕头一股脑全拿了出来,准备在他的房门口打地铺,反正她乞儿当惯了,让她睡那么好的软床反而还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