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拉远,暗黄的房间里,宫其静侧躺在地板上,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只有手上银球还微微晃动着,把人拉进十年前的时光里。
那年的车祸因为母亲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伤,只受了轻伤的她才得以醒来。只是醒来的自己,并没有记忆。
空寂…迷茫…无助…所有记忆归零的空荡,找不到与世界挂钩的链接,一切都充满了陌生,可能就是这样,才会因为一朝记忆,一个纸鹤,一记就是十年。
那天是灰蒙蒙的梅雨天,这个印象格外深刻,因为一切都是朦胧的,包括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恢复的意识,被护士强行带到的重症室外,都是灰暗朦胧的。
一路连抱带拽的赶路,让她还没完全恢复好的大脑再次陷入了眩晕,难以聚焦的眼神和苍白如雪的脸色昭示着随时都有再次昏迷的可能。
护士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或者说并没有人在乎她的异常,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将她瘫放在一旁等待区里冰冷的座椅上,就没人再管。
一个半大的孩子,就这么瘫坐在座椅上,而在座的列位皆视若无睹的讨论着女孩重症室内刚合上眼的双亲,谁能想到这个孩子此刻正经历着连她自己都还不理解的举目无亲。
她那时感受到的只有冷,过堂风拂面而来的冷,不锈钢座椅上的冷,那些人嘴里的冷……举目看到的是晕,旋转的四周,包围自己的重重人影,让她茫然无措的看着虚空。
偶然间撞见那些或怜悯或冰冷的目光,嗡鸣的耳朵里只依稀听到了继承人几个字就再次陷入了黑暗。
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有了结论,来人上前通知最后通牒般,让护士抱起陷入半昏迷的宫其静,直接强行药物唤醒。
随着药物的推动注射,小人儿痛苦的呻吟也随之响起,眼睛睁开的同时伴随着身体疼痛到本能的流泪。
来人并没有等她缓过神,像是走流程一般,冷漠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被放大了无情。
“宫其静是吧?你爸妈车祸大量出血,治疗不及,已经确认死亡了,尸体还停留在重症病房内。
由于你未成年,加之受了严重的脑震荡,并无监护人,所以暂由叔叔们轮流抚养,至于家产......”
这些声音逐渐沦为背景,她放空了自己,呆滞的望着这群人,一个个西装革履,一双双熬红的眼睛,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想将包围圈里的人儿吞入其中。
就在这时,远处一对自称是叔叔婶婶的夫妇冲上来,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