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对我。既然他已有所察觉,难道我还希望可以侥幸过关不成?
外间,孔明和父亲说了句什么,父亲大笑起来,那笑声里,竟似有了一种孩子般的率真,再不复从前的高深莫测。而我此时,却真得感到,其实自己从来也没有看透过父亲。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底里急急的问着自己。
终于,我捧起了那个匣子,来到外间,跪下身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献到父亲的身前。无论接下来会是什么,我都认了,既然做了,就要接受其后的结果,无论那结果是什么。在父亲面前,除了这一条路,我其实也没有其它路可走。
父亲和孔明的谈话停下了。我低着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我伏得低低的,只看到他腰上的一块玉坠子在轻轻的摆动。这种极低的身位,让我想起自己还没到父亲腰带高的时候,与他在一起的情景。
那时我很笨,父亲用手摸着我的头,说:“笨点好,笨点活的长点。”想想在另一外世界的阿斗,难道真得是我变聪明了,才会活不长么?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在我,却似过了一辈子,父亲笑了,他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呵呵,真是个乖孩子。这东西就赏给你了。带回家,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都挺有意思的。”
“是。”我把匣子放在身边,深深的伏下身,把头抵在父亲的脚下,久久的,久久的没有任何动作。
父亲摆摆手,让孔明退出去。然后独自在殿中行了数步,良久之后,叹了一声:“你学得聪明了,可是你却聪明得过了份!你,你根本就不懂一个父亲的心!”
“我,……”我抬起头,在泪眼中望着父亲,嘴唇抖动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父亲的心!身为君主的儿子,也可以有一个父亲么?
父亲和我对视着,久久,终于长叹了一声:“算了,反正我也老糊涂了,这件事,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忘掉的。”
他,一代枭雄的他,即使老了,会忘得掉这件事么?他能放过我么?如果易地处之,我又能原谅自己么?
没有任何处罚,他就这样,轻轻的把这一页揭过去了。
为什么?
我,反而在惶恐不安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处理的都是献帝之丧。
由于献帝的死,我们举国挂孝,父亲不顾体弱,每日亲往长安城外招魂设祭,痛哭不止,上尊号谥曰“孝愍皇帝”。
而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