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红。
“属下无能,北境线人……全诛,无一幸免!”
她低头认罪,一串泪珠如同成串的琉璃,如注落下,滴湿了她素色的裙裾。
薛轻烟不是那种喜爱哭哭啼啼的女子。
她有才华,有谋略。
更懂得,女人的眼泪,只能在适当的时候落下。
才能让功效发挥到最大。
见她落泪。
萧临深肃然的神情微微一怔。
果然。
他松缓了神色,将语气放软了些许。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嗟叹。
“起来吧,陛下既然亲自去了北境,北境那边,想要守住,何其艰难?我不怪你,你也无需自责,我昏迷数月,多亏有你料理王府,为我决绝后顾之忧,真论起来,我应当谢你才是。”
薛轻烟轻轻拭泪,起身,站在榻边,继续替萧临深布菜。
“王爷居于深宫数月,生死未卜,属下无法侍奉王爷左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若儿此举一心只想本王安好,虽然有欠考量,却是情有可原。”
“她贵为太后,将王爷扣在深宫数月,坊间传闻沸沸扬扬,既损害了自己的清誉,也伤了王爷您的名声。”
薛轻烟第一次直白地将自己那双隐藏爱意的目光坦露。
露出皎皎情谊,如日光炽热,比月色清透。
明目张胆,再不掩藏。
“属下深知王爷您待太后一片赤诚之心,她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您都可以原谅,可她终究是一国太后,若她当真是为着您好,便不该这般任性妄为,让您多年经营功亏一篑。”
堂堂天虞摄政王,位于权利巅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与自己的皇嫂,当朝太后有染。
这般艳闻愈演愈烈,如此上梁不正,如何能够服众?
“您不过病中几月,已经有不少世家,向陛下投诚,他们的诚意,便是此次科考,若是真让那些人占了上风,咱们再想翻盘,只会难上加难。”
北境失势,已是断了一臂。
陛下已有了彻查江南的打算。
若是再将江南的势力尽数拔出。
没了财力与人力支撑。
他们的大业,还能撑到几时?
薛轻烟连想都不敢去想。
“您已年逾不惑,却仍未娶妻,从前还能推辞,陛下年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