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炙烤着大地。
让人们原本浮躁的心,变得更加惶惶不安。
他们害怕。
好不容易得来的生路,就这般硬生生地被斩断。
一时间。
哀嚎遍野。
女子的低泣,孩童啼哭,老人悲戚。
尚有几分血性的汉子,看着遍地灾民,双眼猩红。
“他们非得把我们全都逼死了才甘心吗?”
“二牛,你想干啥?”
一个年轻的汉子手持着长棍,明明瘦骨嶙峋,站在高高的石坡上,一脸愤怒。
他爹一把抓住了他。
“干啥?”
二牛将棍子一横。
“我这就去把那群狗东西一窝端了。”
他环顾着狼藉的四周,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好像彻底消失。
“有人要跟我一起去吗?”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们就这样认命了吗?”
二牛再次问道。
他梗着一口气,大吼一声:“左右不过一死,与其这般窝囊地死去,还不如奋力一搏,即便身死,也能为自己的妻儿老小博一个前程。”
“走,我跟你一起。”
“是,我也一起!”
“走,咱们杀过去。”
“杀过去!”
混乱的人群中,若有若无的视线交汇。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即将围剿过来的兵马涌去。
汇聚的人,越来越多。
沉积的星火被轻风扬起,点燃了每一个人死寂的内心。
奔腾,火热。
直到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怨气,形成一道长河。
势要淹没整个北境。
瓶儿口。
北境十八郡通往中原的要塞。
两座如高耸入云的山峦硬生生地将北境隔开。
只留下一道幽窄的夹道。
连通外界。
泾县往北,便是瓶儿口。
过了瓶儿口,便到了北境第一大镇,官山镇。
周长庚一身玄青铠甲,带着数万人马,一鼓作气,跨过官山镇,企图穿过瓶儿口,直逼泾县,逼着那皇帝小儿放人。
诸葛睿策马跟在周长庚的身侧。
看着前方狭小的路口,忧心忡忡。
“周兄可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