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孝孙,顿时放开了声音大哭起来,听着倒比发丧之时还要悲伤。
赵鲤脚边火盆两纸文书燃尽瞬间,平地风起。
一阵阴寒刺骨的寒风吹过每个人的脸颊。
覃家得了痨病的孙儿十三四岁,体虚气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呵出一口白气的同时,他察觉到有什么正在被哭丧的声音引来。
从远处缓缓靠近。
赵鲤曾说绝不要抬头看。
可这孩子被他奶奶娇宠坏了,咳嗽两声,忍不住抬头瞄。
只见一阵白雾,由远及近,浓雾中似有什么搅动。
他只敢看这一眼,便急忙低下头。
借着火光,却看见自己衣摆上全是淋漓鲜血。
再一抹,才发现自己冻的失去知觉的鼻下,早已淌满鲜血。
他一阵晕眩,就这样跪着,头猛的一坠。
半边发丝瞬间变白,也不知损了多少寿数。
雾气弥漫过来时,赵鲤正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的脚尖。
雾气挡住供奉的八仙桌,赵鲤听得雾中有碗盘碰撞的声音响起。
顿时心中一松。
肯收供奉就是好事,怕的是不受供奉。
一团团寒凉雾气将赵鲤包裹。
地面洒了一层面粉和瓦灰。
赵鲤一直盯着地面看。
一个脚印突兀的出现在上面。
这脚印极大,有赵鲤胳膊肘到指尖那么长。
足尖正对着赵鲤。
祂在看她。
这种无形的可怖压力,让赵鲤呼吸沉重了几分,一滴汗水从发际淌下。
赵鲤双手交叠,向前方行了一礼。
正想说点什么,却见立在面前的脚印忽的后撤,避开了她的礼。
赵鲤不解,却又不敢抬头。
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圆圆的骨制铃铛滚了过来。
撞到赵鲤的鞋尖才停下。
是……给她的?
赵鲤心中狂跳。
各路除灵人偶尔会在任务中撞上阴差。
然而,从来没有过阴差主动与人交流的记录。
就是贿赂的席面,阴差都是吃完拍屁股就走。
赵鲤有些犹豫,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料她面前的骨铃铛,凭空转了一圈,又撞了一下她的鞋尖。
捡,还是不捡,这是个要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