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种葬法就是奔着让死者永远沉在泉底去的。
除非只是一口空棺,否则不是生死大仇,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因此赵鲤才叫郑连去跑一趟,探一探尸体是不是在棺材里。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葬法,可有什么说法?”
赵鲤笑眯眯地问。
村长看她这才十五六岁模样,虽不信,却完全不敢戳穿,赔笑两声道:“您有所不知,我们清泉村原本也是土葬。”
“只是后来才改成了水葬。”
“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寿终正寝还是意外亡故,都要沉入泉水底。”
老村长说完,赵鲤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雷严和那黑衣采买就同时啊了一声。
赵鲤疑惑看去。
“老子最爱吃你们村卖的鱼!”雷严道。
“我还来采买你们泉眼里的黄鳝呢!”馆驿的黑衣采买也跟着大喊起来,“你们泉眼里全是棺材,若是贵人吃了,且不是要害死我?”
老村长急忙解释道:“二位别担心,我们虽是葬在泉眼,但不会污染泉水,涌出的清泉,我们一直都在饮用,断不会有事。”
雷严两人还想说些什么,赵鲤制止了他们,继续问村长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清泉村改变丧葬方式呢?”
旧时人守规矩到堪称顽固,他们绝对不会随意的更改丧葬之法。
赵鲤的问话,让老村长面上露出挣扎犹豫。
见他不说话,赵鲤冲着雷严使了个眼色。
雷严顿时作出暴怒姿态,抽刀喊道:“老头,你莫不是看赵千户好说话忘了靖宁卫干什么的?”
村长吓了个哆嗦,去看赵鲤。
赵鲤却垂眼品茶不说话。
村长见状没得奈何,只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四年前,泰州闹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连树皮都啃光了。”
“清泉村也遭了灾,村民饿死无数。”
村长一闭眼睛,豁出去一般交代道:“就在大家都走投无路的时候,全村人都在同一个晚上,做了同一个梦。”
“梦见泉眼开口说话。”
“泉眼?”赵鲤愣了一下,“确定是泉眼,而不是别的什么藏在泉眼里的东西?”
村长坚定地摇了摇头:“村中人醒来,那梦记得很清楚,确是就是一直在村中的那眼泉水。”
“那口泉水说,有办法让我们度过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