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薄纱似的晨雾被金黄的阳光撕开,斜斜的照在富乐楼最高层的屋脊上。
翘起的檐角上挂着一串,生出绿锈的六角铜铃铛,随着微风轻动,铃芯撞着铃铛壁,发出叮叮的声音。
或许是昨夜靖宁卫联同五城兵马司的行动,清晨的河房一片寂静,街道桥上没什么人。
赵鲤一身月白裙子,趴在富乐楼最高处的栏杆上,看着下边的街景打了个哈欠。
身后传来脚步声。
赵鲤不必回头,已经嗅到了沈晏身上的独有的松木香味。
赵鲤转头看,不由有些嫉妒。
同样是熬了一夜,所有人全都眼下青黑一脸疲惫,只有这位点灯看了一夜文书的沈大人,身上居然清清爽爽,连一点灯油气味都没有。
见她神色莫名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沈晏只当她是有点累,在袖中摸出一个桑皮纸包来。
“饿了吗?我叫人去买的。”
赵鲤接过,里面是一块还热乎的糯米糕。
米糕上撒着桂花,闻着有淡淡的桂花香。
隔河就是贡院,为了讨吉利,河房中状元蹄,登桂糕都快成了特色,河上游一家老字号格外出名。
见赵鲤捧着米糕,果然开心了一些,沈晏露出些笑意。
“沈大人,我们分。”赵鲤说着,便掰了一半递过去。
沈晏伸手接了,和她并肩站在晨光之下。
卢照气喘吁吁跑上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心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也不敢耽误正事,硬着头皮道:“沈大人,赵千户,封锁在富乐楼中的人已经全员排查完毕,是不是已经可以放行?”
赵鲤从没咬过的地方,也掰了一块米糕递给卢照:“富乐院中姑娘和护院呢?”
卢照也饿,接了赵鲤递过的米糕咬了一大口,肯定道:“已经没问题了。”
沈晏也分了他一块:“叫几个会开心眼的弟兄守在门口,再用心眼查一遍,没事就放行。”
“得嘞!”
卢照捏着两块糕,也不耽误转身就走。
疲惫一夜,越早完事,越早休息。
赵鲤想了想邀约道:“沈大人,要不要去外边吃绉纱馄饨啊?”
“在河房有家很好吃。”赵鲤指了一个位置。
至于听谁说的,自然是赵鲤在监视时听人闲话知道的。
赵鲤使唤郑连去给她买过两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