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于明湘如来说,此时脸面变成了最无用的东西。她夫君好不容易得的功名,这还没摆几天官家夫人的谱儿,官人便成了罪人,可够她受的。”
青楸望着镜中的姑娘,只觉她清浅的笑容中总是藏着些许她看不太懂的情绪,微微摇了摇头,道:“可眼下便如此纵容她们颤着夫人?败坏夫人的名声?”
明婳望着她,笑斥道:“傻丫头,我怎会眼睁睁的让她们欺负了母亲去。我那好姑母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青楸不解的瞧着明婳,只见她缓缓起身,款步朝着院外行去。
磬安院
今日的磬安院不似往日那便侍女仆妇立了满院子,而是四下安静,像是无人一般。
明婳走进院中,竟出奇的无人前来迎接,身侧的青楸也奇道:“平日里老夫人若是知晓咱们来,必是得叫嬷嬷们站满院子,好给姑娘一个下马威才算安心,怎的今日竟如此安静。”
明婳勾唇一笑,低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她儿子女婿出了那种没脸面的事情,难不成还叫那些下人在这儿看热闹。”
“我这个祖母,可是聪明的很呢!”
待明婳走至正厅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妇人的啜泣声,那声音沙哑哀婉,像是哭了许久。
明婳此时并不着急进去,只静静驻足听着。
“大嫂,就当是做妹妹的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他何时吃过这种苦头,咱们好歹亲戚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燕绾望着坐在下首哀哀哭泣的明湘如,只觉头痛。
这老太太卯时不到就命嬷嬷将她唤来侍疾,可名为侍疾,实际上却是求她帮忙,劝夫君救下宋贤才。
可她却从外头听到的,这宋贤才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的事情却是无法辩驳的。根本不是明洵想害他,而是这宋贤才树大招风,被赵家盯上,做了替罪羔羊。
缓缓叹了一口气,燕绾沉声道:“不是我不想劝,只是这事儿怕你兄长也无可奈何啊!”
明湘如一听此言,面上的哀婉登时转为愤怒。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她竟丝毫不领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
一气之下竟扑倒在老夫人脚下,急声道:“母亲!我晓得从前同大嫂有些误会,大嫂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事关您女婿的一条人命,您怎可见死不救啊!只要大嫂肯答应劝劝大哥,在陛下面前替夫君说上几句好话,我便是立即跪下给你叩头请罪,也是使得的。”
老夫人实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