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陈锦显连连道谢,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并且悄悄地观察着身旁的顾明琴,并且暗暗地向吴天石使着眼色。
四目相对,吴天石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重咳一声,声色俱厉地说道:“顾大小姐,你是个聪明人,陈大夫刚才的意思,想必你也听见了。你怀疑陈大夫是杀害令尊的幕后黑手,是他指示何东将你父亲推入悬崖,那就请你告诉本官,你说出这样的话,证据何在?如果你说不出来,这诬陷他人的罪名,恐怕不是你担待得起的?”
说罢,嘴角上扬,发出一抹冷笑,带着些许讽刺和威胁的味道。
对于他的威胁,顾明琴毫不在意,向他磕了个头,才道:“大人,人命关天,死者是小女的亲生父亲,小女怎么可能拿他的被杀开玩笑?小女状告陈大夫是害死家父的罪魁祸首,并非无中生有的凭空臆想,而是实事求是,证据确凿。除去何东本就是他得意门生这个原因,还有一点,不知道吴大人有没有注意到,何东刚才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去看他陈锦显。若非此事和他有关,何东为什么要时不时地观察他的表情,难道何东不是在暗暗地询问到底该怎么做……”
“胡扯,何东什么时候回头看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是非常生气,陈锦显一拂袖,好像是赌气一般,不去看顾明琴。
“顾明琴,你以何东认罪之时,不时地回头去看陈大夫,就认定陈大夫是幕后主使、何东是被他指使杀人、甚至于何家人现在就在陈大夫的手里,是不是太荒谬了?”就着陈锦显刚才所言,吴天石冷笑地反问。看了眼墙角那个死透了的何东,伸手指向他,对顾明琴说道,“此人本就是陈氏医馆的大夫,与陈大夫主仆相称。仆人出了事,担心主人的想法,实属平常,这算不得什么证据。”
顾明琴听罢此话,表示无语,却也不得不认命地点头:“好吧,何东高堂之上频频回顾陈锦显,算不得证据;那家父的为人喜好,总也算得上证据吧。”停顿片刻,顾明琴摇着头接着说道,“家父一身清白、严于律己,是万万不可能在赌场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逗留片刻。所以,何东所言在赌场里看见家父,并且为了还债,向他借钱,是万万不可能的。那个何东,分明就是在说谎……”
“顾小姐……”吴天石突然打断她的话,轻咳一声道,“关于此事,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虽不知令尊是否和这个何东有金钱来往,但令尊痴迷赌术却是板上钉钉……”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去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