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恢复了往日处理公务时冷峻的神色,客气道:“殿下所知道的,在下都想了解。”
“好,好。”奕青颔首,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木碳,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大人追踪至此,想必早已知晓,在人间吃人的怪物,其实是个人了。又或者说,你也知道了蜀禾。”
“是。”白隐惊奇。他怎地知道这许多?连那个叫蜀禾的女子他都知道?难不成蜀禾真的有问题?
“你应该听说过血蛊这种东西吧?”
“听说过。那些年因为它搅起的风波,现在提起来仍让人胆战心惊。”白隐听他提起血蛊,脑中瞬间闪过看过的一些卷宗。
“一百年前,你在魔界潜伏的事情败露,就在你匆匆逃往人间时,触发了封印恶兽狰的法术,可有这回事?”
“咳,”白隐突然被人翻了旧帐,十分尴尬,“确实有这回事。
“封印被破坏,出现了裂隙,狰冲突封印,一路奔向迟梧山这里,搅得山上一片狼籍,最后还冲破了镇压血蛊的洞门。”
此刻白隐头上划过数条黑线。
“不过还好,当时只是少数血蛊外溢,蛊王未被惊动。只是你我都清楚,哪怕放出来一只血蛊,都可能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
“对。”
奕青语调里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饮了一口热茶继续道:“当时我与贺诚正在山上植树…贺诚你听说过吧?”
“那当然。”白隐平淡道。贺家是魔界的名门望族,风头与同为贵族的霍家无两。贺家的独子贺诚与霍家二公子霍长风皆为翩翩风度的好人物,文能品茶论道,武能提枪杀敌,不算奕青,此二人堪成一时双璧。
“彼时我与贺诚是很好的朋友,说是知己也不为过。那日血蛊外溢,他与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补救,后来洞门是补好了,可已经溢出的血蛊却还是进入了我们体内。”
白隐大惊:“那您现在…”
“我现在很好,”奕青云淡风轻地笑着摆摆手,“可贺诚却很不好。血蛊一旦进入寄主体内,寄主便会痛苦万分,须得定时吸血以喂养血蛊,以减轻痛苦。这血以妖血最次,人血再次,神与仙的血最好。”
白隐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肩膀,心中一阵后怕。
“可是神与仙数量极少,且法力高强不好对付,妖族人狡猾不易抓捕。唯有人,遍地皆是且弱小无助,是最简单轻松的选择。贺诚中了血蛊之后也曾尝试过无数压抑它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