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年,都在这定扬府中,从一开始的一个知县,慢慢的走到现在的位置,此中的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这一辈子都在定扬府,人走茶凉,这一别说不定就是永别,看着墙上挂着的“清正廉洁”,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舍。
“阎伯,阎伯,你不能进去。”
清净的后堂响起了吏员的阻拦声。
“阎伯,大人已经说了,不见客了,您再这样,我可就要关押你了。”吏员说着,便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阎成恺。
“有要事相报,官银的下落,我知道在哪里了,赶快通知府尹大人,等奏折上书,你担待的起吗?”
阎成恺此刻也是极其急躁的,一是因为上书朝堂之后,这位好官就要被流放,二是他也想知道少爷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宋金在堂内听得仔细,听到阎成恺说知道官银下落,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后堂。
拉着阎成恺的手,急切的追问:“阎伯,你说知道官银下落,此话……当真?”
仅仅半天,这位四品官员的心情诡谲,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来回辗转。
可谁都不想死,既然能活,那就得抓住所有的机会。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少爷在银库前等您。”
“速去告诉秦通判,上书暂缓,等我回来再议。”欣喜并未冲昏宋金的头脑,他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别让朝廷知道此事。
李长谦蹲坐在旧银库的门口,思索着此次事件。
他可以肯定剿匪银肯定就在面前废弃的银库之中,只是他想不通,作案之人是怎么瞒过众人的。
两处库房在不同的方位,押送的人不知也就罢了,府内官员不可能不知道这处银库已经荒废,既然知道,那怎么可能会让衙役搬卸到这处银库呢。
李长谦,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在这,而是运送过来的,那又是怎么做到的。
时间差?官兵值守都是轮班,轮班的官兵到了,值守官兵才能离开,中间不可能有时间。
走错银库?总不可能所有官兵都走错吧。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官员合污。这条流水线,押送官兵、卸银官兵、看守官兵、清点官兵全部都有问题,但这可能吗?
思索间,李长谦看见两个干瘦的身影向自己跑来。
阎成恺领着宋金,一前一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李长谦面前。
“少爷……”
阎成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