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晁到的时候,郁寻春正趴在收银台里,蔫了吧唧,嘴里碎碎念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
程晁屈指轻叩桌面。
郁寻春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双眼一亮。
往日郁寻春喜欢将头发都抓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但今天他显然没什么心思折腾发型,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戴着口罩,唯独一双代表性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眼下有些青黑。
倒也不是狼狈,只是看着没有寻常那么有精神。
在联想到他因为一部万把块的手机被人拘在店内,程晁嘲笑他:“你也混得太惨了。”
“少废话。”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不到万不得已,郁寻春也不会寻求他的帮助。
他有些窘迫,但幸好脸藏在口罩下面,他双眼瞪得溜圆,“赶紧帮我结账。”
“是是。”程晁笑着,将卡递给店员。
“幸好还有你,不然我今天又得上热搜。”两人走出商场,郁寻春拍拍程晁肩膀,“好兄弟,这钱我回头还你。”
程晁的车就停在路边,郁寻春熟门熟路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程晁矮身坐进驾驶座:“和我还这么见外,你和简司州分手不说还离家出走,账户全都被冻结了,哪来的钱还我,我不差这点,送你了。”
郁寻春一听:“你怎么知道我和简司州分手了?”
他记得自己给程晁打电话的时候,只说了离家出走的事。
程晁顿了下,反问:“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郁寻春莫名其妙:“我哪儿知道。”
程晁打火开车:“你家里那么多双眼睛耳朵,你以为这么大的事能藏得住?”
郁寻春一想也是,郁家老宅里那些保姆阿姨,指不定就有人看到他们分手的场景。
而且他本来也没想瞒着,最好全世界都知道他这块绊脚石退出了郁池夏和简司州的爱情故事。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晁好奇,“当初那么死乞白赖,怎么突然就要和人家分手。”
郁寻春打开副驾前储物盒,翻来翻去,就是不吱声。
程晁清楚他,只要郁寻春不愿意,没人能撬开他那张嘴。
他点了点方向盘,问:“那你后面怎么办,酒店还能住吗?”
“估计不行。”郁寻春是酒店常客,房间都是按年包,年初就提前预付了一年的房费,按理说是没问题,但席余馥是铁了心要让郁寻春吃教训,让他清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