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说,你家也住在永安坊里。”
雨生看了一眼那双寒冰一样的眸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爬这么高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赵一薏心中问道,她不太会聊天,更不善接话。
“洪老带我上山的时候只有四岁,四岁以前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赵一薏很认真地说道。
不记得了!
这四个字比雨生此前感受到的寒意更加真切。
“我还会再上来的!”雨生准备离去。
“不,仙剑联赛前我会下山的。也没多长时间了。”赵一薏突然有点紧张。
雨生笑了,说道:“是啊!没多长时间了。”
赵一薏也跟着淡淡一笑。
那一笑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显然赵一薏没有明白雨生这两句话的含意。
但是老夫子明白,若是薛央听见了他也会明白的。
黑鹤已经七日未出现,最近几日就连老白驼也神色不如往日那般淡然。
南天星空诸宫星辰多有暗淡,看似温和的晨风、晚风总能嗅得出丝丝寒意。
赵一薏下山雨生知道。
这些变故跟她没有干系。
起初雨生自沉醉于暖暖阳光之中,不予理会这些个庞杂。
直到山谷里青牛的嘶鸣声再度响起。
雨生将本以抓在手里的碎土丢下山崖,他也不去看那碎土与风化作的燕翅,双目落于虚空细细品咂这群峰间回荡的牛叫声。
此时浮山诸峰间或习剑、或静坐、或嚼经,无论是刚入门的弟子,还是已破镜的弟子,乃至各峰尊师、长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牛声惊。
这声音太过熟悉,又略显陌生。
二十年了,纵使是一个人也有可能被遗忘,何况一头牛呢!
但,二十年前在浮山,近日尤在者不会遗忘。
“出什么事了?你瞧,崔长老可从没有过这等神情。”
一个刚入门的少年用下巴指了指石阶上眉头似锁非锁,一只手臂悬在半空不知是要抬起来还是要放下去。
一旁被问及的年龄略长的南涧弟子低声回话道:
“不清楚啊,不像是北堂师兄的青牛。”
少年身后一个模样略微出众的少年惊叹道:
“莫非是那儿!?”
少年身后那位少年说着将目光落向高处。
近旁听到他声音的弟子也纷纷将视线转向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