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说:“你骂谁?你骂谁不耕不读?”
宝玉这可纳了闷啦,不解地说:“老薛,你不是正在说一心向往田园生活吗?我这不是迎合你的口味做的诗吗?”
薛蟠说:“宝弟弟啊,你这人就是火候不够,没读懂我的心思。我哪里是真的向往田园生活啊,我只是在朝廷里受到老不死朝臣如你爹这样的打压我,在家里不敢顶撞以不孝的名义治我的老娘,在外面还不敢声张俺是薛伯爵之后以免日后坟墓里见我爹给我一顿暴打,唉,你以为出来混那么容易啊?!你说我穷奢极侈,这个不假,可是不耕不读,那肯定不是我啊!”
宝玉一向在家里受到老爹的斥责,要不是自己的祖奶奶的呵护,可早就不知给规矩成怎样一个木讷、自私的世子啦。故而,他很理解薛蟠,每一个含着金钥匙下生的乖乖都有一把血泪史。
“出来混,这世道迟早要还我的!”薛蟠大吼一声。
小宝说:“错词儿啦,应该是‘出来混,我迟早要还的’。”
宝玉说:“这就是你不懂了。老薛那是受了委屈了,觉着自己违背本性背着老祖宗传家的重责付出太多啦,现在,他想向这世道索要回报呢。”
小宝听完,更加迷糊了,对着薛蟠说:“你不是老大吗?世界都是你的啊,还用得着费力索要?!”
薛蟠说:“在哪儿,我都必须做老大,不当老大,那我的你们可怎么办?可是在哪里做老大,这区别可大喽……要说……”
正说话间,那晴雯早已经编了五张练习用的小草席、帮衬大家伙把换洗下来的衣服都给补好了、更将野猪寻来的是十几块松露在阳光底下反复晾晒、喂鹰雏、饲野猪……
晴雯似乎对薛蟠他们早饭时候说的话题感兴趣,所以,她一直支棱着耳朵,边干活边听薛蟠吐槽。
薛蟠一边嚼着大饼,一边向众娃子们“白话”着作老大的经验:“那得看在哪里作老大更有前途,比方说现在吧,在这山沟沟里,我顶大天也就是作你们这十一个娃子的老大,在金陵,我可是整个京城的老大,若有一天轮到我被朝廷派去到北境打胡人,那我要作咱大周军的老大。”
小宝再次咋了咋舌头,说:“我这辈子恐怕就是听老大话的命,不可能做老大。”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看了自己的家仆一眼,心想:“别高兴得太早,以为成天吹笛子、教武功、不说话就可以不惹我生气,哼,瞅我哪天不顺心,再好好让你领会一下我主子老大的威风!”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