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问:“照这样,你还得担几桶水回来,这缸才能满啊?”
宝玉说:“水多珍贵啊,可以用来洗菜淘米,可以洗衣擦地,可以泡茶沐浴……要不,我当众来一首《浣溪沙》,在下可喜欢?”
晴雯和韦小宝都没有作声。
宝玉明白了,自己平日里的阳春白雪、附庸风雅,对这帮子人来说,也就是对牛弹琴。见无人欣赏,也就一下子兴趣索然了。
宝玉说:“满招损,谦受益。我给大缸下面磨了个小洞,也是为了激励自己。”
小宝简直哑口无言了:“你个斯德哥尔摩症候可怎么使得?!”
嘴巴努了一下,小宝指向晴雯的方向,对宝玉道:“你家小答应咋什么都不干呢?现如今,都是什么世道啊!咋说变就变。怎么就一不留神,改换了时尚,变成主子要侍候起仆人来了?”
即便是这么替朋友两肋插刀,也没见宝玉怎么感激涕零。
即便是这么难听、尖锐的说辞出口,晴雯也全不当回事儿,充耳不闻的。
无奈地看着两人,韦小宝简直郁闷地要大哭一场。朋友相处,无非是心有戚戚焉。看这主仆,情比山坚、情比海深的,竟然怎么让自己说小话儿、搞分裂,也雷打不动,拆也拆不散。主人依旧甘愿当仆人、仆人从此换成主子新颜!
晴雯一拍做梦一般的韦小宝,说:“别哭丧个脸,来吧,你也行动起来。”
韦小宝心说:“臭丫头!你骗谁呢?先是一直在响铃公主面前假扮小书生,几乎博得了响铃公主的丝丝爱慕。然后,又不知用了什么诓骗之术,把个小主子宝玉给指使得团团转,他不认娘亲偏认你。现在,你又开始变着法子地想要从我这里再次下手,占我便宜……没门!”
晴雯说:“哎呀呀,你这满脑子胡思乱想地,可吵的我脑仁疼啊!”
韦小宝一惊,心说:“我靠。我也没说话啊?”
晴雯说:“小宝,来擦擦嘴。”
小宝再惊,这次,简直是羞辱!
他一付惊恐万分的表情,道:“你,你想对我干什么?”说着,护住了自己的上身,继而,护住了下盘。
宝玉说:“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还一惊一乍的。”
韦小宝委屈地心想:“你被洗脑了,不等于我也陪你啊!”
晴雯脸色依旧平常,道:“他进步比你快,知道自己有不足,肯通过劳动锻炼来改造自己,肯放下身段,和贫苦大众一道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