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做了一半的梦!”少一气哼哼地骂道。
他没有忘记回答咕咕的问题,把头一偏,用眼神示意咕咕自己去听。果然,从内屋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少一从里屋拿上了那件神医摸鱼子留给他的云中蓝布褂走了出来,他腰上插着把剔骨刀,背上背了个软皮囊,耿丁的大酒葫芦被系于皮囊的带子上。
少一和咕咕七年来形同一家人,打闹说笑惯了,平日里两人都很“话痨”,此时,到了真该道别的时候,反而相对无语啦。
咕咕从少一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对这个家的不舍,她问道:“你真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少一坚定地回答。
……
白天的时候,大堰河村的长老会决议,让大龄废柴——七岁的少一到西山里去历练上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回村,以完成垂髫的“束发之仪”。
少一知晓长老们的决议后,打算就在后半夜动身。
他小脸仰起,努力着想给咕咕展开一个男子汉般的微笑。咕咕眼睛一红,一把将他搂在怀中。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锅里吃饭,一个树屋你追我藏,可拥抱在一起,却还是头一回……
咕咕比少一也就大个三四岁,却比他高出整整一头,她的下巴紧紧地压在少一的头顶上,简直是让人窒息的节奏。
他奋力推开她,说:“我不过走上几月,你至于嘛,看上去像山猫要叼走我似的?!”
他把手上的琥珀流苏和玉簪递到咕咕的手上。此去西山,就为了锻炼成长,又怎么能携带灵器做辅助呢。
到底是个小孩,少一刚才还有些愁闷的心绪一等出了院门,马上就给这凉爽新鲜的夜晚给冰得重新爽利、欢快了起来。
……
阴冷冷的夜色下,整个大堰河似乎都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少一是唯一一个此时准备出村的人,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甘花溪向山谷深处走去。
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火把可照路,少一却走得很稳当。毕竟,黑暗里爬西山是他近两年种种顽皮的尝试之一。
平日里,少一体内那股寒性气血始终与另一股热性气血抗衡着,还会因外界的环境而对少一的体温进行适度地协调。像这样的夏天,寒性气血就会略为战胜热性气血,让体温降低一些。
然而,今天,少一不像平日休闲时那样喜欢凉爽,他在努力快步走,因为身体所产生的那点小热量还远远不足以敌过外界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