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当时,马贼拿走了他的赤焰剑和少康剑,却没心没肺地把银杉木留给了他。这下好了,少一双手颤抖着拾起地上的“家伙事儿”——一根“烧火棍”,然后,他轻轻扣响银杉木,“啪——”
橙黄的大月亮已完全跳出了寸草不生的黄土坡,直悬半空……地上篝火烧得很旺,马贼们喝酒行令的声音小了,鼾声开始替代了人语的喧嚣,此起彼伏……
地底下的爬虫——“夜行者们”苏醒了,虫儿们呢哝着,小短腿踩在地上发出细细地沙沙声。
月光将它们在黄土堆上的瘦小身影碾压得很细很长……
风终于变小了,几乎听不见它的声音。只有大院里仍在燃烧的篝火,偶或还发出一声刺耳的“噼啪——”声。
……
少一手拿银杉木传音给同样被俘的咕咕,然而,咕咕却没有回应。
经此一天的黑龙潭遇袭、骑牛赶路、酒肆会面、追踪逃兵,到与书生进行正面较量、被束手就擒、被绑赶路、被困马贼窝……此时的少一有说不出的疲乏和饥饿,他硬撑起精神,努力在心里走回头路:从马帮匪窝,他向回推算,到底今天都走了哪些山路,如果得了机会逃跑……
自从于向西去的大漠的起点——黄土堆被俘后,少一被蒙面后带上了马,一路颠簸中少一不忘留意地形的变化,以及走转的轨迹。
起先,马贼队伍南下强行离开了大漠边缘的黄土坡,走过了二郎峰。再后来,迈过了马犊子岗,翻过分水岭,蹚过苇子塘,爬上蒿草萍。最后,顺着一条石壁山沟,折返回,向正北下去。
队伍越沟跨坎,上悬崖下断坑,一路只感觉到马之惊慌迟疑,人之大气都不敢出。
头顶上,风刮着碎石呼啦啦响,稍后,又不断有石头喀喀响着滚下来,在一片惊呼声中,少一能听到身边马匹被砸下山的声音。
少一曾听到一个马贼向书生汇报:“报!都说,神山神气,总要人供奉给它‘祭献’,每次经此过,这神山必留下一两条性命。我们也只得如此……眼下天色不早了,还是节哀顺变,前行要紧吧!”
过了不久,队伍继续北上,期间,过了石壁沟和一片乱石滩。陡立的大石山,百余丈之高;石壁沟,乱石喷水、瀑布挡道;乱石滩则四外全是石头子儿……
少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却能闻到不同情境中不同的声势、气场,更有马匹走起来磕磕绊绊,一颠一颠的,好像在给骑马的他上刑。
临到笔架山的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