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预料到什么,喊了一遍又一遍,脚步寻遍每一个角落,声音一次比一次沙哑。
天地阒寂苍茫,只余风声幽咽,白骨皑皑。
她第一次生出迷茫无力之感。
她刻苦修炼已久,境界无所进益,如今已经知道自己根骨差,但她从未想过放弃。
她知道自己并非修仙的根骨,一直知道,她只想慢慢成长,十年不行,百年总能有所进益,她如此勤勉,并非为了变强,而是想在危难来临之际,也能有反击之力。
她不想看到身边的人遇险,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渺小,可她不能接受,因为她自行其是,考虑不周,她想保护的人,在她面前遇险。
若是早点想通,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了呢?
为何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父亲母亲,师弟师妹……每一次都是,只剩下她。
执剑是为保护,可她保护了谁?
她第一次生出怀疑的念头。
风雪呼啸,并未停息,她跪在原地,一任雪落满头。
接下来,她该去往何处?
风雪如骤,她唇瓣被冻得苍白。
不远处轰然一响,她似乎看到天光微亮。
她微微眯起眼睛,循着声音看向不远处摇摇欲坠的山峰。
一柄霜寒巨剑拔地而起,直冲天际,乍响仿若刺破长空的哀嚎之声,山巅骤然坍塌。
一剑力破山河。万点寒芒四散,有若流风回雪。
“这是……”
可实在太冷,冷得她头脑麻木,她想不通,意识凌乱之际,识海中好似听到了一个清冷悲悯的声音。
“这一剑,你可看清了?”
还未想通,与此同时,有人喊她——
“大师姐!”
她看到了不远处脸上挂着泪珠,笑容柔软的云清屿,“师妹……?”
她思绪纷乱,身体摇摇欲坠,下一秒,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微凉带薄茧的手指覆上她额头,指尖淡白色光晕流转,顿觉浑身暖意流淌,意识清醒了不少。
她看清怀抱着自己的白衣仙君,微微一怔,“师尊……?”
白衣仙君面色清冷,无悲无喜,却无声中透着丝威严:“这便放弃了?”
“不到最后,哪有乾坤已定,强弱恒定之理。”
容簌衣微怔,“可是……”
师弟和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