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道,“可惜就这样回家的话,爷爷应该会很失望的吧。”
孙熙低头思考一件事,想着到底要不要提醒宋轻舟,让他效仿周引提早离开家乡,若是拖到后面,莫说是登山修行的机缘了,最终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犹豫再三,年轻儒生还是轻声问道,“轻舟,你何时去往大陵京城?”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年轻公子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对方,但还是解释道,“如今大陵的一位皇子就在小镇,之前见面时他提过一嘴,等到三月初三过了之后,我就跟他一起赶赴京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吧,此事宜早不宜晚,你可以提前出去转悠转悠,熟悉一下外面的环境。”
孙熙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有人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他顿感如芒在背。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柜台后面沽酒妇人停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计,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孙熙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十分肯定,对方绝对听到了刚才他提醒宋轻舟的话语,并品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甚至不仅如此,刚才他和宋轻舟所有的谈话都被对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年纪气盛,少年意气,想着为朋友找一条出路,这没有错,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读书种子能够管得了的,即便是你家先生陈公望亲至,我依旧会这样说。”
毫无征兆间,孙熙的心底响起了这样一道警告意味十足的声音。
年轻儒生不敢怠慢,“前辈放心,在下晓得利害轻重,不会再乱说了。”
宋轻舟则是满怀心事,一杯接着一杯,豪饮到日暮时分,才在孙熙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感知到两人离去之后,陆观从后院走出。
柜台那边,四娘将孙熙提醒宋轻舟离开小镇的事情告诉了他。
陆观听完之后,淡笑摇头,“无妨,别说是这种隐晦提醒了,即便是直截了当地阐明其中利害,宋轻舟也大概率不会离开。”
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毕竟,宋家只是趁着当年的大乱提前抢了一大块肥肉而已,若是真正论起底蕴,他们就连周家都比不了,更别论分别有剑道传承和符箓传承的周家了。”
“是这个理”,沽酒美妇笑呵呵地说道。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门口那边有一个身形落魄的道士晃晃悠悠迈过门槛,挑了一张离他最近的桌子坐下,手掌不断拍打桌面,“掌柜的,上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