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院落的架子上,这方糖就已经冻上了一层冰霜。
从外敲击,里边还有些软塌。
邵满囤也不走,只是时不时的上去摸摸这方糖的温度。
待到糖与手心的温度差不离的时候,他就从腰间早就别着准备的切刀给抽了出来,噹噹噹的,将这一大方糖给切成了两手长,双指宽的糖条。
二十三,糖瓜粘中的糖瓜条,这就算是做好了。
邵满囤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将架子底下早就准备好的笸箩抽出来,将分好的糖条仔仔细细的码放在一起,抄着底儿,给送到了灶台间内。
这种好东西,他可不敢随便的放在架子上。
需得用以平底的篮子装好,用厚封的布盖上,再用很难撕开的油纸裹满,带着草绳儿,捆得严实。
如此保存下来,才能踏实的放上一个冬天,在初春的温度泛上来的时候能吃完,就绝对不会坏了。
做完这一切,邵满囤心满意足。
他收拾完了拉糖的家伙事儿,将午头就闷在锅里的剩饭又扒拉了出来,把剩下的全都清扫利索,之后,又就着收拾干净的大锅烧了满满一锅的开水。
这个时候的小棚子里还带着烧火的热乎劲儿,正好给了邵满囤清洗自己的时机。
他将大锅水仔细的分到两个早就盛好了冷水的木桶中,为自己兑出了勉强洗上一个囫囵的洗澡水。
几日来的疲惫与尘土,在单调的水花声中渐渐的被冲淡。
水面上浮起一层污垢,身上的皮外伤已经有了痊愈的迹象,而屋内清洗的少年,才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少年的身体很瘦,却因为这一天的饱饭,焕发了勃勃生机。
原本灰的如同泥猴的皮肤,褪去了外壳,露出了金秋小麦一般的外貌。
他的面容长得有些嶙峋,并不是现如今最受人尊崇的富态容貌,却因为那双亮的惊人,清的透彻的眼睛,而平添了几分少年人的锐气蓬勃,为他整体的形象多增了几分峥嵘傲气。
邵满囤并不清楚自己的‘好瞧’,他将短而杂的湿发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就将这桶里还算温和的水,顺着棚子外边自家挖出来的下水道中倾了过去。
再换上了干净的衣裤,扒着门边瞧着这些水顺着坑道拐了几个弯儿,流进了自家已经不剩什么的菜地之后,他这才将所有的门户关掩了起来,一出溜,钻进了烧的微微燥的暖炕中,闭上眼进入到梦想。
接下来的日子,邵满囤过的是忙碌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