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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大幕拉开(8.6K字-大章求订阅)(1 / 1)

雪国边境。

小雪寂静。

宋延盘膝在一处静崖上,任由落雪垂天,迷离人眼。

而一杆黑幡,则在其身后烈烈而舞。

神魂所致,想再如从前那般将万魂幡中的数十万生魂化作伥鬼并还能存于幡中,并无可能。

他的神魂如今就是个流淌着灰光的大熔炉。

他能将数十万生魂熔在神魂外表,却无法让其再离开。

数量的增加,并不会产生质变,而只会使得他神魂臃肿不堪,或许在某些情况下会有奇效,可绝对不是一种日常该处于的状态。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宋延在通过智慧进行推演后已经发现了更优解。

鬼玄根的变异,地玄根的推演,联合花费了四万八千五百二十年后,他掌握了一整套的“法术树”。

这一套法术树包括“将大因果神魂的因果碎片剥夺,从而瞬间凝练成煞气,煞液,甚至是煞固,之后再从容地引爆煞固”的力量。

其中引爆煞固的力量被称为《紫府元爆术》。

煞固,就是紫府存在死去后残存的执念,但宋延能够通过普通人因果的压缩,累积,从而“手搓出原本该是紫府境死亡才能生出的煞固”。

这煞固中的因果力量如何恐怖,可想而知。其威力基本等同于引爆了一个紫府修士,其所产生的威力自然远超《巨魂吞引术》。

若说《巨魂吞引术》能够纵横紫府,那《紫府元爆术》则完完全全是神婴层次的力量。

宋延能一瞬间消耗万魂幡中的生魂,炼化因果,化出完全由他掌控的煞固,然后引爆煞固。

至于野外煞固,那则不行。

因为“引爆”的关键,在于提早炼化了“煞固”中的每一点因果。

这根本不可能。

只有万魂幡讨巧的法子,才能做到。

万魂幡的原理则是通过炼化其中生魂,从而炼化生魂身上的每一处因果,之后通过凝聚生魂的法子,将其因果炼成煞固。在炼成的那一刻完全掌控煞固中的因果,这才能引爆。

换句话说,这《紫府元爆术》还得现炼现用,提前都不行。

不过,这《紫府元爆术》的后续看起来,还是颇可期待的。

宋延对煞的理解是在相对闭目环境,和给足玄气的情况下

普通人以及练玄修士死,可生煞气;

绛宫死,可生煞液;

紫府死,可生煞固。

浓度达到一定层次或降到一定层次,三种煞还能相互转化。

但煞固之上,又是什么?

宋延从前不知道,但如今他也大概明白了。

煞固之上,就是苦海执念层的一部分存在。

无论域外天魔一系的魔僧,魔婴,还是与教派信仰执念结合而生的沙弥,都属此类。

今天他能引爆紫府修士级别的煞固,明天未必不能引爆更高层次的

这么一想,“爆之大道”的思路就开阔多了。

至少,这《紫府元爆术》还是未来可期的。

而“苦海执念层”则是他从无相古族族长唐啸宣口中听来的。

唐啸宣身为一族之长,知道秘密极多,眼见着已经到了魂阈边缘,自然会对他这位“可能性继承人”多将一些有关魂阈的秘密。

苦海执念层由此而来。

宋延微微闭目,脑海中犹然还响着唐啸宣的声音。

“魂阈皆因苦海而成,但苦海有多大,没人知道,苦海的尽头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我族神婴后期境界前辈曾尝试以煞宝分摊苦海执念威力,从而横渡苦海。

在这过程中,那位前辈传回了一些消息

苦海,至少至少有两层,上层为执念层,伴随风霜雨雪,此处是执念活跃的地方,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苦海中真正恐怖的危险,并不来自此处。

下层则为腐念层,这一层相对于执念层则会显得更为平静,没有太多湍急汹涌的执念流,但这里存在以执念为食的存在。

它们若有契机,甚至会跃出苦海水面

我族神婴后期前辈只道,未至后期,未有充足煞宝,绝对不要尝试去度苦海。

至于渡过苦海会发生什么事?

我族神婴后期前辈言说,也许一切古族,乃至一切山海妖族生灭的秘密,都隐藏其中。”

这一番话,让宋延明白之前的彦章老祖并不是真要去群山古剑群落探查什么秘密,而是那条路线才是去往“横渡苦海”前的一条路线。

彦章老祖此去,也就是要为横渡苦海做准备。

‘执念层’

‘腐念层’

‘横渡苦海’

这些事,如今距离他还颇为遥远。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去触碰。

正想着,身后传来女修恭敬声音。

“上使,族长已然设宴,宴会便在三日后,邀请您速速前去。”

“嗯。”

宋延应了声,然后起身,收起万魂幡,在女修恐惧敬畏的目光,负手而远,落入高空的飞辇中。

那传令女修紧接着便随在了飞辇一侧。

飞辇周边还有六十四名男修女修护驾,开道。

而飞辇中,早有娇美女修长裙微褪,婀娜多姿地依壁凝眸,身如无骨,体态似水。

无相古族族长莅临,当然得有排场。

这排场比凡间帝王只高不低。

若是悄悄来寻宝的,那无人知晓,自然没有。

可唐啸宣却是大张旗鼓来的。

下面安排的修士来拜见宋延时只问了一句“有女修仰慕上使,可能使其入辇伺候”,说白了,就是问需不需要女人。

宋延只淡淡道了句:“可。”

所以,此时他舒服地躺在飞辇中,接受着眼前这娇美无比的练玄女修小心的侍奉。

今朝有酒今朝醉,七情六欲皆真我。

他早已懂得享受。

三日后,待飞辇即将降落时,宋延丢了些古族贡献点,又悄悄塞了一本合适这女修的法术,一些玄玉,外加一份西边大宗门的入门介绍信给这女修。

他知道练玄层次的小家伙是保不住古族贡献点的,那是必然要上缴门派的,但余下三样则算是这女修的机缘。

对于给他带来了舒服的人,他从来不吝啬回报。

那女修深深看了他一眼,正要道谢,宋延却已离开了飞辇,化作一道虹光降落在宴席中。

他不会去记住那女修的面容,性格,喜好,也不会去了解那女修的过往,生平,打算。

因为若是记住了了解了,那便会生出感情。

唐啸宣笑着招招手,他就直接飞去,落在了唐啸宣身侧的座椅上。

唐啸宣的目光深邃而幽远。

这位族长绝非莽撞之徒,既然认可了宋延的话,既然决定了要插手此间,他就一定会做好。

雪国看似和往常无异,实则早已混入了大量修士。

这些修士全部是唐啸宣的人。

对付拜火魔宗,唐啸宣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而只需要淡淡道一句“灭了”,那拜火魔宗就一定会灭门。

若他是晚上说的,那拜火魔宗的所有弟子就根本无法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来到这雪国边境,唐啸宣自然开始认真注意邻国的内乱。

无相古族人口有限,十五国再加上姑射山,足以供养整个无相古族,而无需向外扩张。

可饶是如此,唐啸宣还是认真地考虑了“能不能趁机,吞了夜王古族”。

结果是不能。

既然吞不了,他就打算当和事佬。

因为,足够的靠近,足够的了解,已经让他开始意识到夜王古族的内乱真的不对劲。

苦修派和享乐派,怎么就争起来了呢?

争个屁啊?

有什么好争的?

而且还是在这当口。

所以,他要做和事佬。

他不知道谁捣鬼,但他知道只要夜王古族的内乱不再,那捣鬼之人一定会很难受。

这想法和宋延完全一致。

宋延也不知道魔僧要干什么,但他知道只要吓一吓拜火魔宗,让他们献祭魔婴的计划无法顺利进行,魔僧一定会着急。

夜王古族的内乱,也是同理。

唐啸宣道:“我请了夜王古族的族长和大长老,族长是苦修派,大长老是享乐派,这两人还未交手,但下边却有人频频交锋,胜败参半。

所以他们决定举办一场族中斗法论道大会,两边派系各遣十人,练玄四人,绛宫三人,紫府两人,神婴则是族长和大长老以此,来证明谁对谁错。

这不是典型的蠢货行为么?”

宋延道:“得让他们意识到,有人在幕后捣乱。可那个人我们无法证明。”

唐啸宣道:“那你觉得是谁?”

宋延道:“必是蛊惑心智,却又无痕的存在。”

唐啸宣道:“说起来倒像是天魔”

说着,他眸光动了动,拍了拍宋延肩膀,道:“无论如何,你是我无相族人,你有什么力量都是我无相一族强大的基础。

夜王古族是个新兴的古族,还未经历过真正的动荡,底蕴自然没有我族深厚。

我们是不会爆发内乱的。所以,你不必有顾虑。

人人皆有秘密,若是每个族人秘密都要刨根究底,那这一族根本无需外敌动手,自己就已内乱而亡了。

身为族长,容人乃是第一。

今后,你也得记住这一点。”

唐啸宣目光灼灼,语气诚挚。

宋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似颇有所动,却死都不说是“夺舍了虫王的魔僧”,只道:“我不知道它是谁,它是什么,但它身上有我的机缘我身上亦有它的机缘。我能感到它,它也能感到我。”

唐啸宣露出思索之色,忽道:“它既能蛊惑,你可能?”

宋延摇了摇头。

唐啸宣淡淡道:“无妨,蛊惑终究是小道,一旦破灭,就是无根之木。

纵然已结了因果,但只要双方能静下心来稍一探查思索,自然能明白。

有本座在,夜王古族就能静下心来。”

他语气里透着强大自信。

宋延虽不会多说魔僧之事,却还是道:“它在毗蓝双首骄虫族中。”

唐啸宣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慎重之色,继而冷哼道:“吞并狐狼,濒临古晋,和夜王古族接壤。

那厮又有此蛊惑之力,且在虫族之中,确算祸患。

如此看来,这布局深远,倒是连成了一线,所谋不小。

那本座就更得让夜王古族静下来,好歹能为本族挡在前面,当一当排头兵。”

前一刻,他还自信,这一刻,却已在思索。

身为无相古族的一族之长,他既勇猛,却也谨慎。

唐啸宣不会犯错,也不能犯错。

修士从不是一群只修力量而没脑子的人,他们的思虑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提升。

凡人用谋以凝大势,修士除了用谋,更多的还是用法。

千奇百怪的法,玄妙异常的法。大势编织其中,真等面对面斗法,面对面动刀,那已是在拼过了诸多思虑之后了!

暮色渐深。

当夜空彻底变暗时,数道身影才恍如幽灵般从黑暗里突兀出现,分坐在了宴席两侧。

唐啸宣拍拍手,顿有女修奉上茶点佳肴,翩然起舞。

大家都是活成了精的,谁要干什么完全无需通过语言诉说。

然,夜王古族的族长,大长老既然肯来,其实也已察觉了那一点不对劲,只是差了一丝契机。

唐啸宣来了,契机就来了。

酒过三巡,唐啸宣斥退跳舞女修,看定两侧眼缠黑布、身裹青袍的夜王古族高层,只笑问了一句:“同室操戈,两位是在邀请邻国入侵么?”

夜王古族族长,大长老皆是不言,只是重重哼了口气。

唐啸宣道:“我看大祸将至,两位不若比一比谁杀敌更多。”

夜王古族族长名为夜无争,大长老名为夜随云,两者皆为神婴初期。

夜随云忽问:“祸将安出?”

唐啸宣道:“从西而出。”

夜随云皱眉道:“毗蓝骄虫一族?它们入侵想做什么?难道说”

他犹豫了下,却还是直接道:“想分一杯冰镜魂阈的羹?

但此羹在我古族内地,它们谁敢单枪匹马来?

至于举族入侵,有必要么?”

夜无争忽道:“若真有异动,毁了古传送阵便是,待想修复时再修复好了。”

夜随云道:“夜无争,你疯了吗?古晋大地上还有那许多宗门,还有我们散落在那边的弟子!你这是修炼修得冷血无情,什么都不管了吗?”

夜无争用嘶哑的怪声道:“我只说若有异动再毁,可没说现在就毁。

可急招本族弟子返回,再令人坐镇古传送阵,若虫族真有异动,那就拿掉传送阵上一点儿东西,让它们无法传送便是。

大长老你急什么?”

夜随云眯眼,压着怒气道:“你怀疑我在挑起宗门内讧?”

夜无争沉默下来,然后摇了摇头。再无论如何,大长老终究是夜王古族的大长老,对族群的忠心,他还是相信的。

夜随云见他摇头,神色才缓了缓,然后道:“就依族长所言,那古传送阵处老夫亲自去坐镇,如此族长满意了么?”

一个神婴强者坐镇古传送阵,这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也完全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空气陡然安静了下来。

唐啸宣忽的笑道:“随云大长老愿意亲自坐镇,那自是万无一失。

至于两位的争执,若是在本座劝说下已然依然无效,那不若等冰镜魂阈之后再说。

也省得在这多事之秋,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可好?”

夜无争缓缓点头,道:“无相古族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唐啸宣道:“你我两族相靠极近,本就是唇亡齿寒。”

“好!”

夜无争赞了声,然后看向夜随云,道,“大长老如何看?”

夜随云道:“都是一族,本就无需争执。”

夜无争道:“此事既由无相古族族长出面,定然不小。那就速招本族弟子从古晋大地撤离,至于古传送阵处,就劳烦大长老去看一看吧。”

“好。”

夜随云言简意赅地应了句。

夜无争忽地叹息道:“我不知道你在幼时看到过什么,才心性大变,与我观念相左,不再苦修,转而享乐。你不仅自己享乐,还带动了一大批年轻一辈弟子享乐。”

夜随云沉默了下,道:“只是看多了死亡,觉得有朝一日你我也会死,那不若多享乐享乐。”

夜无争道:“你这是恐惧!”

夜随云道:“恐惧也能使人变强,我的神通与你的就不同,这不就是观念相左所带来的么?”

夜无争点点头,道:“也许你说的对,一个族群,确实可以存在多种声音。”

两人一番交谈,显是进一步说开了,继而分化虹光离去。

宴席上又只剩下两人。

唐啸宣道:“都是聪明人,一点就明白。

本座来了,他们重视了,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古传送阵一断,毗蓝虫族纵有滔天本事,也别想来到此处。”

宋延:

唐啸宣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沮丧嘛,待到冰镜魂阈解决之后,本座再设局,帮你把机缘引来便是。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桩桩做。”

宋延道:“也好。”

他从不怕等。

多等些时间,完全没关系。

可那么一来,他就不得不修炼《百相生灭桩》了。

眼前这无相古族族长到底是在算他,还是没在算呢?

然而,局势已定,他相信有神婴强者镇守古传送阵绝不会有失。

魔僧无论有什么计划,看来都行不通了。

半年后

古传送阵处。

别说宋延了,就连魔僧自己也没想到,他只是拼尽全力尝试了一下“天魔惑心”之法,就竟真的蛊惑住了那位坐镇古传送阵的夜王古族大长老。

原本魔僧已经绝望,因为就算毗蓝婆出手,也不可能比得上另一位神婴关闭古传送阵的速度。

但现在,问题解决了。

夜随云居然加入了它们,加入了山海妖族,说是要夺回在夜王古族的地位。

天魔本就强大。

天魔惑心更是对付神婴的手段。

魔僧虽然欣喜万分,却也觉得并无问题。

就算有,那也无所谓。

它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什么战胜古族,而是乱!

越乱越好!

乱了,它就能找到那奸猾可恶的小子,然后吞了他,从而使得自己完整!

可是,当毗蓝骄虫一族的军队才踏过古传送阵没多久,魔僧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无相古族将雪国所有宗门搬迁的计划提前了,提前到了两个月后。

这消息突兀至极!

就如无相古族,夜王古族在知道夜随云背叛后一样的突兀。

堂堂夜王古族的大长老,为什么要背叛?

背叛了的大长老则是利用自己的威望调动着夜王古族的势力,使得不少势力望风而降,根本不做抵抗。

两边,都开始着急。

夜无争急。

魔僧也急。

着急的魔僧提出了“雪国搬迁,必然大乱,不如趁乱偷袭就可省去许多麻烦”的建议。

它蛊惑住了毗蓝婆和夜随云,它觉得如果有这两位神婴帮着,定然可以杀入雪国,更何况雪国的拜火魔宗是什么情况它很清楚。

只要有一个契机,拜火魔宗必反!

一旦反了,它纵然是孤军深入,却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然后再里应外合,足以大乱!

魔僧的决断很快。

在听到“提前搬迁”的消息后没两天,它就和毗蓝婆,夜随云,还有三名毗蓝双首骄虫的紫府高手一道出发,恍如闪电匕首般直插雪国。

而此番,虽是毗蓝双首骄虫为主,但后续却会有大量妖族陆陆续续赶来。

多尾狐族,食尸狼族,鹿魔一族,还有百眼一族,邪蛛一族等等等等,都会出动

宋延从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这一刻,他心底再度升起了一种面对庞然黑雾的感觉。

他身外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与黑暗,难以看清,难以知晓,却又深藏危险。

当所有老怪各怀心思,纷纷入局时,这局就会变得玄奥无比,就会变得很多事都无法看懂。

但他至少还能明白一件事。

“族长,我要灭了拜火魔宗,断了它们献祭之火的传承,阻止魔婴出世。”

“为什么?”唐啸宣问。

宋延道:“我们说要五年内让拜火魔宗搬迁,结果夜王古族大长老就叛变了,妖族就通过古传送阵从西而来。

我们说要让拜火魔宗提前搬迁,结果”

唐啸宣问:“结果怎样?”

宋延道:“我能感到我要等的妖魔来了,它在加速赶来,它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

所以,不论结果如何,我要提前毁了拜火魔宗。

您也知道木裂阳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搬迁。”

唐啸宣微微闭目。

这一年里,形势的发展几乎可以用“变化莫测”来形容。

许多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突然就发生了。

就好像埋线百年,布局千年的许多引子忽被点燃,逐渐引爆。

就连夜随云都能背叛自己的种族,这世界是疯了吗?

可是,他等魔婴已然很久,他又怎么可以轻易打断魔婴的降临?

这可是他变强的机缘!

唐啸宣犹豫不决。

良久,他叹了口气,道:“我先问问宁心老祖,她虽占卜了摘宝人,还处于反噬期间。

可若是让她尽可能占卜小事,那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便让她占卜一下若是灭了拜火魔宗是吉是凶吧。”

很快

唐啸宣就与宁心老祖通过念头联系上了。

须臾的交谈后,他缓缓睁开眼。

宋延问:“族长,如何?”

唐啸宣摇了摇头,道:“一片迷雾,变数极多,难判吉凶。”

这一刻,这位无相古族族长已然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了。

区区献祭,怎么还变数极多了?

变数多,意味着推手多,意味着幕后多。

可这魔婴到底牵扯了多少东西?

若是不赶紧探出来,真的好么?

可是,他又不想亲手毁了自己的机缘。

若是自己出手毁了,那心气得不顺很久很久

唐啸宣闭目静坐,越是乱,他便越有静气,此时此刻他已将自己真正地摆到了国战君王的位置上,余下众生皆为手中棋子。

在知道夜随云背叛,妖族入侵后,他已经调集本族势力赶赴前线,同时派遣使者往古族联盟处求援。

而此时,对于拜火魔宗这件事,唐啸宣决定“掷个骰子”,一方面看一看这位他眼中的继承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另一方则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所以,他道:“唐寒,此魔婴原是本座机缘,本座是绝计不会自己出手,将之覆灭。但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本座打算让你出手。你如果能灭了拜火魔宗,那就灭,灭不了,也是命,如何?”

宋延行了行礼,道:“我这就去。”

唐啸宣道:“你且等喜公主来,她已破紫府后期,有她再侧,我才放心。”

宋延道:“我等不及。”

唐啸宣神色微动,着实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少年人如何的这般自信?

稍作停顿,唐啸宣唤了名紫府修士,陪同宋延,然后一并往拜火魔宗而去。

宋延一旦下了决定,就会立刻去做。

他和木裂阳没什么恩怨,只是他感觉魔僧的布局很可能有大半落在魔婴之上,他得去毁了。

至于到底在不在魔婴上,他并不确定。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既动了念,那木裂阳就得死。

对错,从来都不重要。

凄冷之雪狂落此国,惨红火焰静谧焚烧,烧着宗门弟子的生命,拜火者的生命

这火一传而远,甚至当年宋延还在西骧王境内时都能遇到。

他身化虹光,在一名紫府修士的陪伴下,飞速往拜火魔宗而去。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为什么提前了?”

“不!我不会提前!我怎么都不可能提前!”

“妖族,怎么还不来?战火,怎么还不来?”

秘境,漆黑旷野上,惨红火堆前,火纹布袍的男人赤足踏地,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他双手扯着头发,恍若疯癫般喃喃急语。

“一定是差了,差了点!就一点!”

木裂阳目眦欲裂,双瞳凸出,布满血丝。

陡然,他似有所感,快速离开秘境,绕过几个甬道,来到一处地下大厅。

早有弟子在那等候,见到木裂阳,弟子恭敬道了声:“师父寻我”

话音还未落,木裂阳抬手猛抓,虚空中幽黑森冷鬼婴像陡然浮现,念头之力随手而延,一把抓住弟子。

弟子欲要挣扎,可却怎么都挣不脱。

木裂阳神色阴冷,厉声道:“别怪为师!要怪就怪唐啸宣!要不是他催的这么急促,为师一定会等你紫府境界巩固之后,再动手!”

“师父!师父!”

那弟子挣扎着,面露不敢置信之色。

要知道,木裂阳对他极其宠溺,几乎是从练玄境一手带上来的,亦师亦父,可如今出手却无比狠决,毫不留情。

木裂阳也不解释,五指虚握。

当年,他对这弟子好,一是为了获得其信任,二是为了养自己的护念。

人对猪好,不过是为了猪早日养肥,可以宰了吃肉。

又有什么错?

要不是他,这弟子早就死了!

“养你这么大,该报恩了!”

伴随着木裂阳冰冷的声音,鬼婴像狠狠握下。

我念的长久与持续性赋予了这种念头秘术不会如“杀念护念”忽起忽灭,故而能一直存在,其力量也自是远远不同。

之前,宋延受了蜂云浮屠瘴,便是抵御了很久很久,这才彻底消化。

那弟子瞬间晕去,木裂阳带着他,匆匆跑入秘境,然后以鬼婴像之手将其死死按入献祭之火中。

那弟子痛苦醒来,愤怒地咆哮着:“老贼!老贼!!”

木裂阳冷笑道:“不知感恩的狗东西,活该死!”

说罢,他目光凝聚在那惨红的献祭之火上,又是期盼,又是紧张。

待到那弟子彻底没了动静,他急忙盘膝坐下,运转《鬼婴真经》,深吸那惨红之火中游离出的红丝。

红丝一缕缕缠绕在漆黑鬼婴像上,彷如水底入棉花,慢慢渗入,也慢慢使得鬼婴像肌肤变暖变红,好像从死物变成活物。

数日后,木裂阳将完成了初步汲取,正要稍作歇息,忽的感到了外面的异常。

透过秘镜宝物,他看到了拜火魔宗上空迎来了一位熟悉面庞。

这竟是那位曾经短住过的二世祖!

那二世祖正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出来。

木裂阳神色急动,决定还是去看一看。

他离开秘境,化虹而起,浮于宗门上空,恭敬行礼道:“上使,好久不见,老夫对您甚是想念,来来来,老夫有”

话音未落,宋延淡淡道:“离火化生阵的阵心在哪儿?”

木裂阳瞳孔紧缩,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旋即叹了口气道:“上使,何以至此啊?”

下一刹,他目光扫向宋延身侧的紫府。

那紫府往后退了退,道:“木宗主还是坦然交代吧。”

木裂阳问:“你不出手?”

那紫府道:“我不出手。”

木裂阳又把目光盯向了宋延,笑道:“看来也不是每一个无相族人都支持这么做。只是,老夫实在不明白,上使为什么要阻止我?又凭什么阻止我?”

话音才落,高空一杆红黑大幡陡显,恶魂烈烈飞散狂舞,恍如笼罩此间的地狱,宋延抬手一抓,他所抓处顿时空缺了一大块儿。

那一大块儿完完全全地凝聚在一起,压缩,变化,瞬息成了一把枪。

血红的枪!

煞固的枪!

枪,投落,锁定木裂阳神魂。

木裂阳冷哼一声,手一掐诀,唤出鬼婴像。

像探手,往枪推去。

轰!

鬼婴像爆了!

木裂阳只觉神魂狂震,七窍流血,他不敢置信的惊骇眸光里,那二世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垂落的冷漠目光中,一只手死死扣在了他颅顶。

宋延掌心的伥王虎纹飞速探出,可才一触碰木裂阳神魂,就陡然缩回。

因为那神魂完完全全地燃烧了起来。

木裂阳发出凄惨地哀嚎,整个儿沐浴在惨红的献祭之火中。

他将众生献祭、师父献祭、弟子献祭,以为修炼的是自己,却不知他也只是献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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