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以为我不会把你除族。李家的读书种子,可不只有文哥儿一个!”
李景福这话,让李槐悚然一惊。
他确实有些过于急切了。
仗着爹娘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偏爱,仗着文哥儿一贯是李家的长子嫡孙,子承父业也在读书,就忍不住得意忘形、忍不住有恃无恐了。
但是现在,形势变了,四房的贤哥儿也在读书了!
而且听说,书院的先生们还挺喜欢贤哥儿的。都觉得他既聪明又勤奋,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珠姐儿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当,不但珠姐儿要砸在手里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也绝对饶不了自己!
若是真的被除族,那可就惨了!那后果,远比被父母告他不孝,还要严重得多!
李槐当即就“噗通”一声跪下了,一点儿都没惜力气:
“爹,我错了!”
李景福却疲惫地挥了挥手:
“你先不用急着认错儿。先回去,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吧。珠姐儿是你亲闺女,你这做亲爹的,是最该好好护着她的呀!”
……
李槐和曹氏就这样被赶出了门。
两人实在不想这样子一路走回镇上去,于是只好找到距离不远不近的一户邻居家,借宿了一宿。
邻居自然要问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李槐就说道,是自己在外头纳了个妾,违背了家规,被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气之下,给赶出来了。
曹氏的脸色顿时十分精彩,但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槐的急智。
这样说,便不会扯到珠姐儿身上。
虽说这纸里包不住火,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但珠姐儿的事儿又不是啥光彩事儿,自然是能遮掩多久,便遮掩多久,越晚被人知道越好了。
邻居一听原来是这风流事,又见到曹氏的脸上变颜变色的,只打趣了李槐两句,就不再罗唣,让他们在厢房里睡了一夜。
老李家这边,李云珠从炕上爬起来,给乔细妹和李景福磕了头,主动开始喝药、也开始吃饭了。
乔细妹见李云珠似乎想开了些,高兴地泪花闪闪。
原本怎么都降不下去,害得她起了一嘴泡的那股火儿,一下子就消了。
全家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虽然乔细妹已经下令封口了,但家里的成年人,还是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对李云珠这些日子的特殊待遇,没一个人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