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这件事儿。
首先,老李家本来就是于老爷家的佃户。
于老爷家征收护院,他们无论从道理上,还是从人情上,都该出几个人支持一下才对。
其次,同样是做护院,于老爷家给的这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两啊!
这么好的致富机会,哪能轻轻放过?
李柳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我看咱爹是老糊涂了……”
李景福抡起手里的烟袋杆儿,“啪叽”敲了李柳的脑门一下,李柳“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就蹦了起来:“爹,你说话就说话,咋还打人涅?”
李景福脸色森寒:
“打得就是你!眼皮子浅地玩意儿!
于老爷家现在的护院还少吗?为啥还要招人?
真要来个贼匪之类,他们喊一嗓子,哪家佃户能不出面帮衬?
你以为这事儿,就是给你送钱这么简单的?”
斥责完李柳,李景福再次撂下狠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
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得老实儿地听我的安排!
谁要是不愿意听我这个当爹的差遣,我现在就给你分家!”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对老爷子的固执十分无奈。
但这年头,孝字大过天。
一个人如果被宗族除名,或者被父母单独给分家出去,那就相当于社会性死亡。
往后不论做什么,都几乎必然是寸步难行。
就连道边的乞丐,街上的城狐社鼠、地痞流氓,都可以义正辞严地拿吐沫星子喷你一脸,你还不能擦的那种。
唯独乔细妹,想起了当年的一件往事,顿时明白了李景福的顾虑。
她接口道:
“你们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咱家日子过得虽然穷些,但这骨气不能丢。
农民种地,天经地义,做佃户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可给人做护院,生死就不由自己了,其实跟做奴仆也不差什么。
你们别只看着那银子就双眼放光。那银子,指不定就是谁的买命钱!
咱们家人的眼光,也不能就盯着这一点子蝇头小利上。”
老两口儿的态度都这样坚决,看来这笔银子,注定跟老李家无缘了。
李柳、李榆等人都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