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心都要被气笑了。
她定定地望着冯氏:
“娘,我和舒姐儿,是你亲生的不?”
冯氏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们兄弟姐妹五个,哪一个不是我亲生的?”
李云心疑惑地看着冯氏:
“既然我们不是捡来的,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们去了哪儿?
为什么不关心舒姐儿的伤怎么样了?
你心里除了你相公,就装不下任何人、任何事了,是不是?”
“心姐儿……”
冯氏痛苦地哽咽起来,泪水噼里啪啦地从她美丽的面颊上滑落下来,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我?”
可是李云心却只觉得心里凉凉的。
她向来自诩是个同情心很丰富,也很善于跟人共情的现代文明人。但面对冯氏,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似乎丝毫都理解不了冯氏的痛苦。
理智告诉她,冯氏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李榆作为这个家里的壮劳力,倘若坐下病根儿,以后失去了劳动能力,确实会成为一件麻烦事儿。
农村之所以重男轻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在重体力劳动、和各种肢体冲突之中,女人是比不过男人的。
现实就是现实。温情脉脉的生活面纱,永远抵不过残酷的丛林法则。
四房在老李家的地位本来就很一般,基本处于食物链底层。
如果顶门立户的当家男人李榆再废了,那四房就更得被践踏到底,更没有什么机会翻身了。
但,李云心就是觉得无法释怀。
不管冯氏多么爱她的丈夫,多么担忧一家人的生计,难道,先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女儿,先关心一下舒姐儿这个小孩儿,真的有那么难吗?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她为什么会想不到?为什么她心里,只想着她的丈夫?
理智告诉她,冯氏拥有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多美好的品质,同样也有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上很多的局限。自己不该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苛责一个古代的女人。
但,她就是意难平。
眼看着李云心反复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似乎在极力隐忍的模样,冯氏的眼泪,渐渐地停了。
她开始用若有所思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云心。
自打心姐儿病了那一场,又好了以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