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草满意地看着李云珠渐变的脸色,却像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都说这嫁人啊,就是小娘子第二次投胎。
我以前还觉得这是胡说八道,现在可算是知道这里头的学问了!
同样是人,为啥子有些人就命那么好,有些人的命就那么歹?你想过没有?我以前也没想过。
可是见得多了,我就知道了。”
李云珠顿时来了兴致:
“诶?这人的命,不是天注定的么?怎地,这里头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那是自然!云珠姐姐,你说人的命天注定,这也对也不对。
……
我娘家二姐春雨,你还记得不?
比我大三岁,小时候经常带着咱们一起玩儿、一起干活儿的!
我二姐当年,曾经被卖进过庞家做丫鬟,签的是十年期的活契。到了期限,就被我爹娘赎回来了。
我二姐嫁到了烧锅屯的屠户家,一天天下地种田、养猪喂猪、操刀卖肉、照看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现今比我还黑呢。
当年跟她同一批被爹娘卖进了庞家做丫鬟的,还有个叫巧翠的小娘子。
说起来,巧翠当初那模样,还没有我二姐水灵呢!
但架不住人家识时务呀!
巧翠攀上了庞老爷,做了姨娘,还给庞老爷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闺女。
现在天天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那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
前些天,巧翠去找我二姐唠嗑。
我二姐跟人家站一块儿,那区别比咱俩站一块儿还明显!
巧翠如今细皮嫩肉的,白生生、粉嫩嫩,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我二姐呢?比我还瘦、比我还黑!
往那里一站,哪里还看得出当年半分美貌来!”
……
梁春草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很久,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自己还不断地歪楼,成功地把李云珠给绕糊涂了。
一直到把梁春草送出了大门外,李云珠依然没搞清楚梁春草的来意是什么。
只是,李云珠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探究梁春草的来意了。
她满脑子里都是梁春草提到的那些童年玩伴们,过得稀碎的日子。
本来她自打搬到镇上住,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