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之门却偏还喜作小女儿状的老娘们。好端端的已过不惑之年的叔叔阿姨君子淑妇,异化成为大众的笑料、生活中的丑角,这又是何苦来!
二
可是,又有谁肯真正地服老呢?
古人有“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豪言,当代有“满目青山夕照明”的壮语。典籍记载姜子牙80拜相,近年报道说刘海粟90多岁时十上黄山。百万离退休干部身离心不离,有许多接受反聘,有许多重觅“贡献余热”之处以再作冯妇,更有那些有能耐的,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地当上了经理董事长,焕发了青春如重投了娘胎般。洋人不服老的真事轶闻更多:有古稀老汉攀登某险峰奇崖的报道,有花甲老妇参加裸泳的新闻,“铁娘子”撒切尔夫人连任数届也是一直干到了60岁之后。至于那些有艺术细胞的,则愈加是消淡了生理年龄的概念,永葆了心理年龄上的青春和活力。毕加索70有余时与妙龄少女热恋,创作上出现又一高峰;歌德垂垂老矣再堕爱河,终于使写了半个世纪的《浮士德》毕其功于一役。在人类的古今中外的史册上,青松不倒老而弥坚的实例,实在真是不胜枚举。
而中年,又毕竟还未到老年。
所以年届中年的我,总也不肯在“我已不再年轻”这个事实面前屈服。
我依然很爱美。虽然再不崇尚时髦,却学会了追求高雅。衣着的颜色虽然素淡,质地和式样却要求考究些。我出门前总要来点淡妆,使已经不再鲜亮的肤色看起来不至于太晦暗,使因为熬夜写作而枯干了的嘴唇显得滋润些,使自己临出门对镜一望便重新升起了自信,出了门后无论面对了谁都不会自惭形秽。我喜听音乐,爱吃美食,愿与志同道合者谈心聊天,聊着聊着还喜嗑点瓜子喝杯咖啡,愿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我一如既往地热衷于旅游,对异乡外地的风俗人情饶有兴趣。我还对这光怪陆离的社会上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保持着浓烈的好奇心和参与欲。只要有机会,虽下不成大海,却也偶有沾水之举,比如买点自以为“盘子小”必有利可图但一进去就“套牢了”的股票;比如向某本综合性杂志“承包”某一期的组稿和编务工作等等。我决不以“我已经老了”作懒惰的借口,只要我认为需要,该学的我就努力地学,该干的我依然积极地干,相信即使是“80岁学吹打”,也总比正当青春年少却去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强。抱着“干什么事,只要干,总不嫌晚”的信念,我38岁时发表第一篇小说,40岁时学会跳交谊舞,43岁到48岁的5年内,不但写出了10来个中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