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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程出院后,就在杨静陪同之下回旦城了。
杨启程去办理离婚手续,杨静则是去给孙丽扫墓。
这些年,杨静几乎是有意识地要将孙丽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在公墓里,她挨个挨个,找了很久,才找到孙丽的。
墓前荒草丛生,她蹲下,一点一点把草拔掉。
累出一身汗,才总算收拾干净。
杨静把带来的一束玛格丽特放在墓前,自己在旁边坐下。
二月初的东风吹来,已然带了一点儿暖意。
“这儿有点寒碜,应该把你送去更好的地方,”杨静望着头顶瓦蓝的天空,“不过,我估计你不希望我把你再掘出来,折腾一道。也挺好的,你看,能看见天。”
她闭了闭眼,感觉有风拂过她的发。
人之一生,所有的抗争最终都将归于和解。
吹了很久的风,直到心里一片澄明。
杨静站起身。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她顿了一下,突然就不知该说什么,住了声。
“我走了,”许久,她才又说,“以后再来看你。”
回到宾馆,杨静掏出钥匙,打开门。
杨启程已经回来了。
杨静往里看了一眼,看见放床单上的绿色的胶皮本子。
她没说话,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抱住杨启程,“哥。”
“嗯。”
从今往后,所有束缚他们的前尘旧事都已荡涤干净。
远方,只有清澈明净的未来。
等伤好彻底了,杨启程重新拾起工作。
虽然钱是一点也没有了,但有早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
他问缸子借钱,注册了一个小公司,去韩梦老家做一些生鲜食品的经销,之后在那边直接做食品深加工。
不像以前有人支持时,每一步都如履平地,现在每天起早贪黑,拉客户赔笑脸,一单一单,赚得全是辛苦钱。
但也不觉得辛苦,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每周,他都要回一次帝都。
巷陌深处的那件老房子里,总有一盏灯点着,在等她。
有天,杨静整理完厨房,发现桌子上多了个天鹅绒的盒子。
她打开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又立即合上,冲着浴室里喊了一声,“哥?这是什么意思?”
杨启程在对着镜子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