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卿看着陆惟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眸,突然间松开了拉住陆惟的手,任由自己的手滑落到了地上,眉眼间全是心如死灰之气。
她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赶了这么久的路,就是为了亲耳听到丈夫承认他的背叛。
陆惟抓住了章毓卿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前来找陆惟的绿官袍官员在旁边焦急的催了一句,“陆大人……”
再不走,嫌犯真的要死透透了!
陆惟手往下略微一压,示意他不要吭声,对章毓卿说道:“我要去大理寺办事,你先回家歇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章毓卿看着陆惟翻身上马,长腿蜂腰,紫色官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她回过头,冷冷的看向了方芩。
方芩笑了笑,拱手行了个礼,“夫人,您想来京城,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护送您一起进京啊!”
“是啊,这一路没有你伺候着,连睡觉都睡不好。”章毓卿心中对方芩愈发厌恶。
方芩笑容不变,弯腰朝凡思院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夫人赶紧进府休息休息吧!”
章毓卿下了马车,抬脚往凡思院走去,路过方芩时,突然笑道:“我最近总做噩梦,非得方大人跪在门口给我守夜才行,你哪也别去了,就在本夫人门口跪着吧!”
方芩脸色立刻就变了。
虽然方芩是以下人的身份出现在陆惟身边,但陆惟从未把他当下人看待,而且他真实身份还是怀帝嫡孙,这还是他活这么大,头一次被当成奴仆折辱。
“你不愿意?”章毓卿抬着下巴看着他,眼神冰凉。
方芩手捏成了拳头,强忍着冲天而出的火气,咬牙说道:“不敢。”
“那还磨蹭什么?”章毓卿盯着他说道。
方芩满面涨红,挪到凡思院大门口,扑通一声跪下了,低垂的眸光中满是火焰。
凡思院伺候的丫鬟小厮头都不敢抬,只敢低头各自做各自的事。
章毓卿衣决飘飘的从方芩面前经过,只给方芩留下一个一闪而过的裙摆。
猿臂蜂腰的钟鹤愤怒失望的瞪了眼方芩,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跟着章毓卿进了院子。
进院子后,丫鬟立刻给她掀开了帘子,又取了冰放到冰鉴中。
章毓卿一身火气被凉气压下去不少。
凡思院的管事是端淑的人,知道方芩的身份,壮着胆子来见章毓卿,“方芩跟大人自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