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来前行。
士兵们都觉得方芩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不少士兵都掉了队。他们都是靠自己双腿在炎炎夏日下走着,辛苦不堪,方芩却是骑着马,一路都有人伺候。
底层士兵们无不怨气沸腾,都在议论纷纷,觉得若是陆大人领兵,绝不会如此苛待他们。
孟择良也十分不满,跟方芩据理力争,说大人并没有要他们如此急行军送银入京。
方芩充耳不闻,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临走时,章毓卿隔着人群向他无声吐露的那句话,心里发冷,就像是被一个强大的,不知道隐匿在何处,不知道何时出手的敌人一直盯着。
尽管有十万大军护送,他依然焦灼不安。
他们谋划着要夺了章毓卿的后位,压制她,让她交出手中的钱和权,从此在后宫中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妃子。
章毓卿不是逆来顺受,束手就擒的人,她一定会谋划着什么,给他们一个猝不及防的迅猛有力的反击。
你等着——她是这么警告他的。
“继续前进!”方芩吼道。
孟择良觉得方芩简直不可理喻,“我们有十万黑甲军!你怕什么?!”
且不说根本没人敢对上十万黑甲军,就算有,也没有人能在十万黑甲军的护卫下劫走银两。
方芩脸色十分难看,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畏惧着章毓卿。
大军走到洛阳的时候,方芩实在难以忍受心中的焦灼不安,担心京城的陆惟会出什么幺蛾子,便让孟择良带兵继续护送银两,他先行一步入京。
比起陆惟,银两什么的都是小事。
天还未亮,他赶在城门刚开时进京,马蹄哒哒踩在京城街道的青石板上,他左右环顾着,城门口熙熙攘攘都是挑着担子进城的小商小贩,路边传来了叫卖声,安稳平静的仿佛前些日子大军围城,黑甲军和金永修的大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方芩心中稍稍安定,拍马往凡思院跑去。
陆惟从凡思院出来,在门口准备翻身上马时,看到方芩回来,吃了一惊,“银两已经送到了?”
方芩试探的问道:“还未进京,有孟择良护送。这几日……可有人来?”
“没有,你安排了谁过来吗?”陆惟以为方芩又搜罗了能人异士过来投奔他们。
方芩心中松了口气,从马上下来,问道:“大人要去哪里?”
“去大理寺审犯人。”陆惟说道。
方芩问道:“还是国库银子